明白人走了,夜溫言擰著他的手指頭玩了一會兒,同他說:“我覺得你可能燒錯府了,據(jù)我分析,這事兒十有八九不是六殿下干的,我懷疑是將軍府的人?!?br/> “恩?!睅熾x淵也點頭,“本尊知道?!?br/> “知道你還燒肅王府?”
“是不是權(quán)青祿做的,跟本尊燒不燒肅王府有什么關(guān)系?就算不是他做的,肅王府不該燒嗎?阿言,你何時變得這般仁慈?”
她抿著嘴笑,“我不是仁慈,我就是不想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不會的,這事兒必須得有人給本尊一個交待!”
“你想跟誰要交待?”
他看著她,一字一句地道:“阿言,你二哥回京了。”
她一愣,“二哥?”再想想,“哦對,我是有個二哥,蕭書白和夜景盛唯一的兒子。你懷疑是他?合著他剛回京就是為了找人殺我?也對,他們?nèi)叶己尬胰牍?,蕭書白雖然表面上和和氣氣,但所圖不過就是為了讓我給夜紅妝治傷。我就不給她治,所以蕭書白就恨我?,F(xiàn)在兒子回來了,兩口子又有了指望。”
她嘆了口氣,“如果真是夜飛舟一回京就送給我這么一份大禮,那我若不與之禮尚往來一下,就顯得我太沒有禮數(shù)了。師離淵,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他點頭,再問她:“你打算如何禮尚往來?”
“沒想好呢?!彼洁熘?,“先睡一覺再說吧,我實在太困了?!?br/> “好?!彼麖澤韺⑷吮?,站直之后還掂了掂,評價道,“太瘦?!?br/> 她撇嘴,“有對比嗎?誰比我胖?”
“哼!吃一塹長一智,本尊不上你這個當(dāng)?!?br/> 她嘿嘿地笑,抬手去勾他脖子,卻沒勾著。“好累啊,一點力氣都沒有。師離淵,你千萬陪著我,別走?!边@話說完,小姑娘竟已沉沉睡去。
他實在心疼,將人抱得更緊,干脆運了靈力挪移到臥寢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靈力喪失身體實在不舒服,夜溫言這覺睡得特別不老實,一會兒翻到這邊,一會兒又翻到那邊,可是不管翻到哪,手都死死抓著他的袖子,后來又抓他的手。
他就由著她拽著,盤膝坐在榻上,靜靜地等著子時半的到來。
終于,時辰到了。一直睡不著的小姑娘一下子就有了變化。一直緊皺著的眉松開了,也不來回來去在榻上翻身了,淡淡銀光自周身泛起,只一剎就滲入她的身體。
夜溫言睜開眼沖著他笑,他便問她:“靈力恢復(fù)了?”
她點頭,“恩,但我還是想睡覺?!?br/> “那就睡吧!我守著你,什么都不用怕?!?br/> 丑時,連時從炎華殿里端出好幾碗面條來。面條里放了肉,還掐了幾根青菜,又淋了一點熟油,香味兒飄出老遠,直接把已經(jīng)依在殿門口睡著的墜兒給香醒了。
連時把面條分給權(quán)青城、吳否、云臣還有墜兒一人一碗,他自己也有一碗,幾人就坐在炎華宮大殿高高的門檻上吃了起來。吸溜吸溜的,吃得那個香。
一邊吃飯時還一邊跟幾人說:“以前炎華宮是不開火的,因為帝尊從來不吃東西,咱們做下人的一日三膳也是由御膳房的人送到山腳下,再拿上來吃。可后來有了夜四小姐,四小姐愛吃肉,帝尊大人就命人把炎華宮的灶間給充實起來了,肉米面菜都有。今兒咱們也是借了四小姐的光跟著吃一口,雖然是老奴我做的,但你們有沒有覺得炎華宮的東西就是比別處的香?你們細品品這個味兒,真的,御膳房做不出來?!?br/> 因為是炎華宮的奴才,從小就在炎華宮當(dāng)差,所以連時這種人在皇宮里也基本就是個沒有人愿意招惹的存在。權(quán)青城本來就是新帝登基,還沒親政,威信原本就沒怎么樹立起來。再加上他原本性子就挺無拘無束的,所以跟這幾人混起來倒也融洽。
聽連時這般夸贊炎華宮的吃食,權(quán)青城就也跟著點頭:“確實是比御膳房的好吃,炎華宮的食材好,連公公的手藝也好,要是朕平時也能吃著這樣好吃的面條就好了?!?br/> 墜兒聽得咂舌,“當(dāng)皇帝這樣苦???連一碗家常味的面條都吃不上?那你平時吃什么?”
雖然知道權(quán)青城是皇帝了,但由于這小皇帝在炎華殿門口實在也談不上什么地位,再加上權(quán)青城比較平易近人愛玩愛鬧,她一時間就也沒太轉(zhuǎn)換過這個身份來,說話就相對隨意。
權(quán)青城也不在意,還認(rèn)真地想了想,然后說:“平時吃什么也記不太清楚,反正每頓膳都是擺了滿滿一桌子,有葷有素也有湯。會有宮人為我布菜,我看中哪樣就夾哪樣,但一個菜最多也就吃兩三口。哎呀,御膳房不管做什么都一個味道,而且常年下來就那么些樣式,都不帶變的,越吃越?jīng)]勁,真就沒有這一碗面條來得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