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漫長的夜,漆黑的樹林中傳來一陣微弱的沙沙聲。熾猛然驚覺,將身邊的長生劍朝著自己又靠了靠,順便給剛要睡過去的梵歌打了個暗號。收到信號的梵歌睜開了眼,很快明白了熾的意思。只見梵歌從身邊拿起一把干柴,朝著那篝火走去。
看他那舉動,仿佛是要給篝火添木柴。但當(dāng)梵歌來到那篝火邊,才明白他原來的本意。只見梵歌抄起那一根根雄壯燃燒地干柴,朝著四面八方扔出。伴隨著柴火在半空中劃出的優(yōu)美弧線,四周也一下子變得亮堂起來。這下梵歌和熾才看清,原來自己已經(jīng)被一行穿著潔白毛皮的隊伍包圍了。那些人手中的兵器,在這半空中柴火的照耀下更是寒光閃閃。
熾沒有多話,抄起身側(cè)的長生劍就將懿馨和梵歌護衛(wèi)了起來。此刻熾的內(nèi)心也是一陣害怕,能在這么近距離靠近自己且不被自己發(fā)現(xiàn)的的人自然是武功高手。越是高手,那人數(shù)一定越少。但此刻,自己被十幾個高手包圍,要是平日一定不怕,但此刻還要照顧懷里的懿馨和自己的好兄弟梵歌,自然是萬分緊張。
一行人見自己行蹤已暴露索性也不再偽裝,脫掉那潔白的隱蔽毛皮,大搖大擺地朝著他們走了過來。熾看著遠處漸漸走進的眾人,領(lǐng)頭的二人胡子稍顯邋遢,但與這邊境的蕭條十分般配。眉宇間,二人長得還有幾分相似。而跟在二人身邊的其余幾人,服裝各有差異,但從那走路姿態(tài)上,可以感覺出都具備無與倫比的王者氣息。
熾看著走近的眾人,猜得出那一行人絕非敵人,索性也放下了長生劍,摟著懿馨站在那里等著他們的靠近。走到近前,這下看得更加清楚了。那一行人也對熾和梵歌充滿了好奇,冰天雪地中在這荒蕪的山坳內(nèi)露宿,懷中那女子還重傷不醒,也著實是可憐。簡單寒暄了幾句,熾他們也知道了,原來這一行人不是旁人,正是這熔爐城的老四老五群山之力·磐石熔爐堅力和爐光。
正巧兄弟二人去查爾沁國商談派兵支援六芒部的事情,查爾沁國主門度可汗再三思考后,也安排自己的大將軍點了近十萬精兵協(xié)助他們兄弟二人一起守住六芒隘口。事情緊急,兄弟二人外加查爾沁國幾個高手作為先鋒連夜往六芒部隘口趕著,這才發(fā)現(xiàn)了他們生火的這處地方。
梵歌看著堅力和爐光兄弟二人,難以置信的說道:“你們連續(xù)十日急行軍,不安營不扎寨?那馬能受得了嗎?”這時站在那兄弟二人身旁的一個丑姑娘卻走了上來,那臉上猙獰的刀疤與她那婀娜的身姿充滿了不配??粗呱锨埃蟾鑷樀靡粋€激靈,差點沒摔倒在地。
那女子戲謔地看著被嚇破膽的梵歌,似乎對他的質(zhì)疑有些不滿,回答道:“我查爾沁國延綿西境高原數(shù)千里,這里有大荒最為身強力壯的好馬駒。我查爾沁國的勇士從小就會騎馬,他們一個人配四匹馬輪番換乘,只要帶上足夠多的干糧和水,我們能一直奔襲下去?!?br/> 說罷,露出一個高傲的藐視表情,看著梵歌。那丑陋的刀疤再加上那高傲的表情,借著那火炬的耀眼紅色,顯得更加陰森嚇人。梵歌縮縮頭,沒有再理會這個潑辣的女子。
而此時,堅力和爐火另一邊的那個威武強壯的男子走上前來,此人正是這查爾沁國的騎兵統(tǒng)領(lǐng)忽凌然,那一身金燦燦的鎧甲彰顯了他非凡的身份。但在這臉上無比丑陋的小女孩面前,他只能低三下四地將她慢慢帶回到自己的隊列內(nèi)。一邊拉扯著,那強壯的男子嘴里還一邊低頭彎腰在她耳邊嘟囔著:“公主莫生氣,公主莫生氣?!?br/> “哦,原來她是公主,怪不得這么潑辣?!辫蟾枳匝宰哉Z著,沒有再去招惹那潑辣的丑陋姑娘。又是一陣寒暄,堅力和爐光也弄清了他們的身世,為梵歌惋惜亡國的同時,也知道了熾的大體情況,不免又是一陣寒暄。畢竟雖然他們在外,熔爐城的事情還是會有信兵通報。但唯獨,隱瞞了熾是羽人族的那一段身世。熾也知趣,沒有提起自己的身世以免生出不必要事端。
既然來人是友非敵,一行人便結(jié)伴繼續(xù)向那六芒隘口趕去。急行軍中只有軍醫(yī),對于皮肉傷最為拿手,不一會兒就為懿馨進行的包扎救治。而熔爐城的眾人都是修習(xí)火元素之力?;鹂私?,正可以將懿馨體內(nèi)的金元素之力給清除掉。眾人就這樣一邊趕路,一邊向著六芒部疾馳著。
馬車內(nèi),懿馨正在悠悠轉(zhuǎn)醒,劇烈的搖晃讓她十分不舒服,但依稀間,懿馨感覺自己那原本火辣辣疼痛的后背此刻已經(jīng)不再疼痛,而那前段時間被冰箭所傷的傷口這會兒也快痊愈了。懿馨扭動著自己的頭顱,四處觀瞧著。窗外傳來的馬蹄音說明自己一直在趕路,懿馨想呼喚熾,但喉嚨那如火燎般的干澀卻讓她無法開口。
不一會兒,馬車前的簾子拉開了一點縫隙。一個丫鬟一樣的人物把頭探了進來。伴隨著刺眼的強光和寒風(fēng),懿馨縮了縮脖子。依舊被蒙在鼓里的她不知道那丫鬟是敵是友?!把剑阈牙?!你等著,我這就去跟那美男子稟報去?!甭犇茄诀哒f美男子三個字,懿馨那一顆懸著的心也逐漸落了下來。能擔(dān)得起美男子三個字的,應(yīng)該是熾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