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誰敢動手?!”
一聲清脆好聽的喝斥聲傳來,在大批宮人的陪同下,太平公主走了過來。
女孩子用團扇半掩著臉,施施然走了過來,身后跟著大批氣勢洶洶的宮人侍衛(wèi),侍衛(wèi)們就不說了,連宮人們都是一個個伸胳膊挽袖子的,手里拿著門閂木棒之類的物什,看著就不好惹。
楚胭暗暗松了口氣,將藥囊放回袖中,端然而立,面帶微笑向看向慧嬪。
慧嬪這邊的人立刻蔫了,只有那嬤嬤兀自嘴硬,上前施禮道:“奴婢給殿下請安了,這楚氏女……”
“掌嘴!”
太平公主話音未落,兩個宮人搶上前來,一左一右按住那嬤嬤,另一個宮人上前扯住她的頭發(fā),使她頭向后仰,另一名宮人遞上竹板,噼哩啪啦地打了十來下,眼看那嬤嬤臉頰高高腫起,嘴角流出鮮血,才扔了板子,拍拍雙手。
兩個宮人放開手,那嬤嬤委頓在地,說不出話來。
楚胭瞧得暗暗心驚,這幾人配合得極好,從太平發(fā)話到竹板打臉,前后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那邊慧嬪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
慧嬪氣得嘴都歪了,嘴唇不住地顫動,手指太平說不出話來。
太平卻是好整以暇,依舊以團扇遮面,朗聲道:“娘娘可知太平為什么要掌她的嘴?”
沒等慧嬪答話,她語氣轉(zhuǎn)冷,厲聲斥道:“楚胭小姐乃是楚相之女,身份尊貴,我見了她都要尊稱一聲楚小姐,她一個下賤的奴婢,竟敢對楚小姐不敬,豈不該打?!”
這話看起來有理,其實不然。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以這嬤嬤在慧嬪跟前的地位,便是一二品官員家的正牌夫人見到她,也得給嬤嬤露個笑臉,何況楚胭只是一個沒什么地位的外室女。
但這話擺在明面上來說,也沒有錯,就算楚胭是個沒什么實權(quán)的外室女,那她身份也在這兒擺著,是一個官家貴女;那嬤嬤便是再怎么在慧嬪面前和宮里吃得開,她也是個下人。
尊卑之分,階級之別就是如此。
慧嬪惱怒之極卻也無話可說,眼看得今天是討不了好去,卻也不想就這么算了,只得在言語上占些便宜罷了。
她堆出滿臉的假笑道:“太平,我這也是為了你好,這世間騙子在所多有,你可不能病急亂投醫(yī),倒把自己給害了,依我說,你這面瘡和髡發(fā)本就是不治之癥,硬要逆天而行,當(dāng)心把容貌給毀了!”
太平若是以前,聽到這番話,太平肯定會氣得跳起來,可現(xiàn)在,女孩子借著團扇的遮掩,悄瞇瞇撫了撫自己的臉,笑得歡暢極了。
“這世上有些人啊,因為自己又蠢又壞,就以為別人也跟她一樣,依我看哪,無緣無故便栽贓說別人是騙子的,自己肯定也沒安好心!”
太平說,指指旁邊的宮人們:“你們聽著,誰再敢說本公主的髡發(fā)和面瘡治不好的,你們就給我打!打死打殘都無所謂,大不了本公主給父皇責(zé)罰一頓!”
周圍的宮人轟然答應(yīng),一個個目露兇光看著慧嬪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