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胭出來得最早,依稀看見墻邊有個人影一閃,上了墻頭,她手頭沒有武器,一瞥眼間,看見仆婦手中的菜刀,沖過去一把搶過來,當(dāng)作暗器扔了出去。
嗖地一聲響,那人哎喲一聲掉落墻下,那墻甚矮,楚胭追過去正要上墻,被楚觀之追上來拉住,他喝道:“當(dāng)心有詐!”
楚胭聽到外邊零亂的腳步聲,已是去得遠了。
“唉,可惜沒弓箭!”她掙脫楚觀之的手,咬牙切齒地嘆了一聲,這會兒正在火頭上,若有個小賊給她撒撒火,倒也不錯。
十幾個家丁護院聞訊而來,楚老爺子提著鋤頭來了,站在楚胭身邊,聽說是小毛賊,這才放心一些。
有人打開了角門,楚胭不顧楚老爺子勸阻,親自跟著家丁出去查看,見墻外一攤鮮血,扔著一把菜刀,沿著鮮血追下去,幾十米之后,血跡消失,再也沒有任何痕跡。
“這是有人接應(yīng)啊,把血跡給處理了?!背僬f,若有所思。
回到院子里,女眷們在丫環(huán)仆婦的陪同下也都來了,加上家丁護衛(wèi),烏泱泱地站滿了整個院子。
夜幕初臨,燈籠火把將書香閣照得明晃晃的猶如白晝。
楚觀之說了幾句,安排家丁侍衛(wèi)加強戒備,打發(fā)各人回房。
幾個女孩子都被嚇得夠嗆,現(xiàn)在的毛賊都這么膽大包天,竟連丞相府也敢偷?
楚夫人安慰幾句,將幾個女孩子送回各自院子里,四娘卻是賴著不肯走,非要和楚胭住一晚不可。
小家伙倔起來誰也拿她沒辦法,楚胭只得應(yīng)了,綠玉伺候著四娘洗漱,楚觀之與楚胭在廊下商議事情。
“看樣子,府中是要加強護衛(wèi)了,你這里得多派幾個護衛(wèi)。”楚觀之憂心忡忡道。
楚胭笑道:“不必了,父親,咱們養(yǎng)幾只獒犬吧?!焙芏鄷r候,狗比人要忠誠得多了。
楚觀之想想也對,點頭答應(yīng):“此事父親來辦?!?br/> 經(jīng)此一事,他自稱父親也流利了許多。
楚觀之離開,楚胭回屋子,四娘在桌邊玩耍,鸚鵡得意洋洋地夸著自己的功勞,自封為威武大將軍。
這一次難得地四娘沒打算吃它,反倒附和著夸贊鳥兒,把葵花籽剝開喂給它吃,鳥兒簡直興奮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楚胭在綠玉的伺候下洗漱了,哄著四娘在床邊小榻上睡了。
躺在床上,望著床賬外的窗戶,楚胭心緒難平。
報仇的事,依靠便宜爹是不可能的,楚胭很清楚,老狐貍油滑世故,即便要做事,也是從朝堂上耍弄權(quán)謀政爭居多,讓他對付寧王和赫連海平還行,在忠君報國的思想下,他是絕不肯對皇帝動手的。
而嚴家的事情,其它人都是附逆,真正的主謀還是皇帝!
綠玉將鸚鵡安置在外間,和長壽兩在外間睡下,楚胭聽見兩人嘀嘀咕咕地商量什么菜刀藏在枕頭下,剪刀要握在手里之類的話,不禁啞然失笑。
在皇權(quán)和國家機器面前,個人的力量再大,也不過是螳臂擋車罷了,如果真有大事發(fā)生的話,什么菜刀剪刀完全沒用,除非拎一管ak47出來,說不定能殺出一條血路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