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婭對羅真說過,凱爾希是反對羅德島和他接觸的。
這女人和卡茲戴爾有關(guān)系,還知道薩科塔天使的信仰,通過能治療礦石病的血糖就猜到了羅真的存在,這都不是一般人的水準。
但她最后,還是同意阿米婭冒險,和羅真接觸了。
羅真不覺得阿米婭真的在羅德島里說一不二。
就算包括煌在內(nèi)的所有干員都信任她,但她畢竟是個14歲的孩子,信任和盲從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阿米婭最終能和羅真接觸,肯定是凱爾希屈從的結(jié)果。
但她同樣也沒有放松警惕。
在羅真他們上艦的時候,紅就悄悄監(jiān)視著他們。
羅真也完全不懷疑,她還有別的防范手段,這種人總會盡可能讓所有事情都在掌握中。
但在羅真和阿米婭正式接觸后,她還是放棄了戒備,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這女人不信任自己,說直接點就是忌憚。
但比起危險性,她還是優(yōu)先尊重了阿米婭的想法,寧可冒了這點風(fēng)險。
所以怎么說呢……這也是一種交流。
雖然沒有直接面對面說過話,但從這些間接的事情中,羅真就能窺探到一點凱爾希這個女人的本質(zhì)。
羅真隨意拉過一張椅子,像來看病的一樣,和凱爾希坐的很近。
他多看了幾眼凱爾希袒露的肩膀,說:“礦石病嚴重嗎?要不要吃點糖?”
她沉默了一下:“……你遇到每個感染者,都會先說這個?”
凱爾希是個年輕的女人,最起碼是看上去很年輕。
她穿著醫(yī)務(wù)人員的防護服,但只是披著。
在她纖細的肩膀上,幾顆扎眼的源石結(jié)晶冒出頭來,看著很不和諧。
一般感染者都會盡力隱藏結(jié)晶,但凱爾希就像故意要給別人看一樣露出來,讓羅真聯(lián)想到用身體顏色來威懾別人的小動物。
所以羅真直說了:“一般我不會這么冒犯。但我看你故意在強調(diào)自己是感染者,所以關(guān)心一下?!?br/> “……”
凱爾希見羅真說的這么直白,本就冷淡的表情更加不高興了:
“比起揣測我個人的想法,你更應(yīng)該在意的,不是卡茲戴爾的事情嗎?!?br/> “連薩卡茲人都不是的我,為什么了解卡茲戴爾,為什么知道天使的圣子……你不用你的【神罰武器】威脅我,讓我吐出所有秘密嗎?”
羅真好奇的眨眨眼:“這是薩卡茲人的說法?我還第一次聽說?!?br/> 神罰武器,這說的應(yīng)該就是用羅真的血做成的彈藥。
在薩卡茲的內(nèi)戰(zhàn)中,一部分圣戰(zhàn)天使趁機介入了戰(zhàn)爭。
他們用羅真的血,秘密研制了對感染者特攻武器,屠殺了大量薩卡茲人。
薩卡茲人擁有許多分支種族,但不管哪個種族,基本都是強大的戰(zhàn)士。
他們天生有著遠超其他種族的源石技藝,精通各種武器和咒術(shù),對源石技藝的抗性也高,很多分支種族還天生擁有強大的肉體。
多種因素加起來,薩卡茲人就成了全大陸為之恐懼的魔族。
他們曾經(jīng)強大到能憑一族之力,讓全泰拉沉浸在他們的淫威中。
而羅真,恰好擁有毀滅這個種族的能力。
凱爾希嘴唇輕啟:“我在卡茲戴爾,見過無數(shù)殘忍的死狀。其中被天使殺死的人,是最有辨識度的?!?br/> “我深入研究過他們礦石結(jié)晶消滅的原理。所以在讓煌一口氣吃了所有糖,觀測反應(yīng)之后,我確信了你的存在。”
薩卡茲人在強大無匹的同時,其本身也是礦石病的易感人群。
幾乎每一個薩卡茲人,都在童年時期就成了礦石病患者。
諷刺的是,因為這是普遍現(xiàn)象,所以薩卡茲人完全沒有對感染者的歧視,是全泰拉唯一感染者可以正大光明生活的國家。
因為本就易感礦石病,所以薩卡茲人對源石制品沒有抵觸。
積極研究源石武器和源石技藝的結(jié)果,讓他們擁有了更強的武力,礦石病也就更泛濫。
多為感染者的薩卡茲人,反過來更加劇了其他種族對感染者的恐懼,負面的螺旋根本停不下來。
而天使們用羅真的血,制成了對感染者一擊必殺的武器,可以非常高效率的屠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