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腹處一陣發(fā)涼,衣服被人掀開了。
吳初元嗖的睜開眼,轉(zhuǎn)過頭一看,范西斯正湊著半個腦袋在看他的腰。
吳初元警覺的一側(cè)身,從床左邊滾到了右邊。
“你在干什么?”
范西斯抬起頭,左手舉著已經(jīng)打開的藥瓶,右手上還沾著白色的藥膏。
“我給你涂藥。”
吳初元拉好衣服,幸好傷在左邊,胎記在右邊,他應(yīng)該沒看見。
“我謝謝你,但我不用。”
范西斯指著他的腰:“都腫了。”
“不用你管?!?br/> 吳初元被突然順毛的范西斯嚇得不輕,瞌睡全無,只想找個沒范西斯的地方躲起來。
范西斯見他一直逃避自己的好意,跟被人冷落了的小狼狗似的,在發(fā)瘋的臨界點(diǎn)上反復(fù)橫跳。
他原本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從前有個頭疼腦熱的,吃個藥都是小露絲親自給塞到嘴里的,哪兒伺候過別人?
今天要不是因為對方是吳初元,就算疼死在床上,他都懶得看一眼。
在范西斯的眼里,人命不值錢,只要不是吳初元。
“你不涂藥怎么能好呢?”
“我皮實(shí),這種小傷可以自愈?!?br/> “你........”范西斯剛要直接問,你是不是怕我在藥里動手腳,還是怕我知道你腰窩上有蝴蝶胎記時,門口傳來了小露絲的聲音。
“少爺,秋武先生的遺孀來了?!?br/> 怎么偏偏是這個時候?
“告訴她,我不見?!?br/> “她說一定要見?!?br/> 范西斯氣的把藥瓶直接照著小露絲的腦門兒砸了上去。
一個玻璃瓶子砸過來,換誰都受不了。
啪,藥瓶落在地上碎了,小露絲的額頭上鮮血直流,一塊手指頭大小的玻璃碴子軋在眉骨處。
小露絲從小就伺候范西斯,對這種場面早就麻木不仁了,他開心的時候,能把你當(dāng)寵物逗,不開心的時候,又把你當(dāng)獵物撕了,越反抗代價越大,不如生受著。
范西斯的眼睛充血,跟中了魔似的,要吃人:“滾!”
滾是自然回滾的,但話必須的說完。
小露絲低著頭繼續(xù)同胞:“秋武先生的三太太指名道姓要見吳先生?!?br/> 范西斯暴怒,直接從臥室里跨到起居室,拽住小露絲的辮子把她一把摔到桌角上。
“我說了滾!你是不是聾了!”
這種情形,吳初元沒辦法坐視不理,他緊跟著從臥室出來,抓住吳初元的手腕,用力一捏,反手往后猛推,從范西斯的魔掌下救出了小露絲。
吳初元擋在小露絲身前,捏住范西斯的手腕:“你有氣沖我來,打姑娘算什么本事?”
范西斯炸了毛,胸口起起伏伏,表情扭曲的像極了變態(tài)。
“你不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嗎?我愛打誰就打誰,不用你管!”
他一邊兒說一邊掙動,想反抗。
吳初元怕他在動手,干脆來了個十字口,把他直接按到沙發(fā)上。
看著人半瘋半魔的樣子,不稍微安撫一下,怕是今晚過不去了。
吳初元嘆了口氣,低頭看著范西斯:“是我不對,我不該懷疑你的好意?!?br/> “你還不肯抹藥!你還兇我!”
范西斯跟小孩兒似的,一有機(jī)會就順桿兒爬,倒找吳初元的錯。
吳初元也不想跟他鬧僵,只好半哄半就的先輕言輕語的安撫他。
“我剛睡著,你就把我吵醒了,所以才有起床氣的,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會了。”
這句話一說完,范西斯不再用力反抗了,整個人變得軟軟的。
“那你先抹藥。”
吳初元放開范西斯,直起腰身。
抹藥沒問題,但不能在他跟前抹,他還以為范西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