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武先把大臣們解散,留下吳初元和夏武商量事情,湄南河廳頓時空曠的能聽見風(fēng)聲。
李秋月?lián)u著頭,柳眉微皺:“這個視頻被惡意剪輯過,有人在誤導(dǎo)民眾?!?br/> 夏武比較樂觀:“協(xié)議已經(jīng)簽完了,咱們出個聲明跟民眾解釋一下,應(yīng)該”問題不大?!?br/> 春武不太贊同:“抗議的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一些市民和頭腦發(fā)熱的學(xué)生?!?br/> 這事兒也夠諷刺的,不種地的替種地的農(nóng)民抗議,這就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借著鼓動農(nóng)民拒絕種k3水稻擴(kuò)大糧食問題,從而引發(fā)糧食危機(jī),反正3個月后餓肚子的總不會是這群人。
“背后的組織者是誰?”
“陳念文。”
“他的訴求是什么?”
“他沒提訴求?!?br/> 既然事情是陳念文在背后搗鬼,那就是范西斯授意的,他這是因為痛失秋武這顆棋子,從那萊得不到好處,在其中搗亂。
春武抬手,侍者再次打開視頻,投到大屏幕上給大家從頭到尾播了一遍。
湄南河廳里一共有2個oled大屏幕,一個在放李氏被惡意剪輯過的視頻,一個在直播大皇宮外的抗議活動。
夏武躍躍欲試的看著春武:“我馬上著人草擬一份聲明,告訴民眾視頻是被惡意剪輯過的?!?br/> 春武原本想抬手壓住他,結(jié)果夏武走的太急,沒等春武開口,人已經(jīng)跑到門口了。
吳初元看著憂心忡忡的春武,隱隱感覺這事兒怕是一份聲明解決不了。
像大華這種無宗教信仰的國家,堅信“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堅信自己才是命運(yùn)的主人,不畏人言,不畏天險。
但那萊不同,那萊有宗教信仰,每個人都相信自己的是gali女神的后代,而且甚至還堅信這次颶風(fēng)是gali女神之怒,只有更虔誠的供奉女神,來世才能有個光明的人生,在那萊,信仰大過天,生死和富貴都是gali女神的賜予。
尤其是種地的農(nóng)民,民智未開,更甚。
流言之所以有殺傷力,不在于真假,在于能不能踩到民眾的觸點,而這次,散布這段視頻的人,就很懂民眾的心里,準(zhǔn)確的犯了眾怒。
吳初元咽了口唾沫,問春武:“國主也覺得這事兒單憑一個聲明壓不下去?”
春武點點頭,暗自感嘆自己的弟弟無用,連吳初元這個外人都看得懂的局勢,夏武竟然愣是沒看出來,還凈做無用功。
“確實沒那么簡單,事關(guān)教宗,不是一份聲明就能解決的,農(nóng)民讀書少,向來是看到什么便信什么,咱們現(xiàn)在事后諸葛亮一番,他們不會信的?!?br/> “那國主準(zhǔn)備怎么辦?”
春武這下可真就難辦了,這個節(jié)點,能安撫民眾的只有教宗宗主一人,但宗主巴不得看他的熱鬧,怕是請不動。
“先等等看吧?!?br/> 既然春武這么說了,吳初元和李秋月也不再多言。
協(xié)議已經(jīng)簽了,李氏也能自證清白,但民眾信不信這事兒取決于春武怎么處理。
站在如今這個位置上,李氏除了靜等消息,也確實沒什么能幫忙的。
李秋月和吳初元離開湄南河廳,回到行館。
隨行的秘書們已經(jīng)開始打包行李,準(zhǔn)備回幽州了。
在那萊待了一周,個個被曬得跟地里的小泥鰍似的,加上天天聞香精,臉都黃了。
前兩天廚師從后頭的庫房里找到了一個稀罕物件兒,一個印著牡丹花的紅鐵皮暖壺,看暖壺的樣式,應(yīng)該是有歷史了,廚師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磨了一暖壺豆汁。
李秋月拿開暖壺蓋子,聞了聞,嗯,夠沖。
是在幽州喝過的那股子餿味兒。
吳初元把暖壺蓋子倒過來,給她接豆汁。
“要不要給范西斯打個電話?”
李秋月果斷搖頭:“打個鬼,他這會兒正盼著我們找上門去低頭哈腰的求和呢,不能隨了他的愿?!?br/> “如果民眾一直鬧下去,k3水稻種不成,咱們這賑災(zāi)計劃就泡湯了?!?br/> “不急,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