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跟拎小雞仔似的,把小信徒拎到雜物間。
幾個人來到雜物間,頭頂是一盞昏黃的一跳一跳的點燈,地上堆滿各類老舊的物什,灰撲撲的,嗆人,
信徒如同行尸走肉般站在哪兒,一臉的冷漠。
要不是剛才先聽見他喊了一嗓子李小姐救命,吳初元都懷疑這人是不是啞巴了。
陳醫(yī)生正在給他檢查傷口,肩膀上有一處鈍器插傷,除此之外,其他的紅色全都是朱砂。
吳初元看著信徒:“誰讓你來的?”
信徒低眉垂眼:“是我自己跑來的,我家宗主喜怒無常,動輒對我打罵,我真的受不了了,才跑來求李小姐救命?!?br/> 那傷口不像是故意做上去的,受傷這事兒肯定是真的,但怎么也輪不到要找李氏救命。
陳醫(yī)生看著小信徒還沒長全的身量,忍不住心疼,這孩子看骨相就還沒成年,圣地那么閉塞的地方,營養(yǎng)差,教育基本沒有,太欺負(fù)孩子了。
陳醫(yī)生打開藥箱,在處理外傷之余,先給他打了一針麻藥:“你這傷口太深了,得縫十幾針,叔叔給你打了這個之后,你會疼的輕點兒?!?br/> 小信徒額頭上還滲著汗珠,眼神兒泛著淚光,自覺從沒被人這樣的溫柔對待過。
陳醫(yī)生轉(zhuǎn)頭看向吳初元:“領(lǐng)導(dǎo),我能給他打兩針破傷風(fēng)嗎?傷口那么深,有感染風(fēng)險?!?br/> 吳初元擺擺手,反正傷口都給包扎了,打破傷風(fēng)又有什么不行的。
陳醫(yī)生得了吳初元的授意,也不拘著了,伸手去藥箱里拿藥劑,準(zhǔn)備給小信徒推針管。
小信徒自幼便在教宗長大,動輒被宗主打罵,滿身滿背的傷,早就對痛感失去了知覺,可是陳醫(yī)生這么溫柔的舉動,讓他一下子覺得這個醫(yī)生想gali女神,也許gali女神還沒有拋棄他和弟弟。
陳醫(yī)生擼起小信徒的袖子,看見了他胳膊內(nèi)側(cè)的十幾道十字口的傷痕。
而且是新傷舊傷疊在一起,有些還發(fā)著炎,瘡口都要流黃膿了。
陳醫(yī)生小心的握著他的胳膊,嘴里快要罵娘了,醫(yī)者仁心,這傷口一看就是長期遭人虐待導(dǎo)致的。
吳初元也看到了小信徒身上的傷口,看來這教宗不但為人邪性,還有些心狠手辣。
“說吧,你們宗主為什么派你來這兒?”
信徒?jīng)]想到吳初元會開門見山的直問。
“不是宗主派我來的,是我自己實在受不了宗主的打罵,想找李小姐求條活路?!?br/> 求活路?那好辦。
吳初元手一抬,看向灰狼:“如果是宗主那邊的人來了,告訴他,今天這兒沒來過外人?!?br/> 這話雖然是說給灰狼的,但信徒聽得出來,自己馬上要成失蹤人口了,如果李氏不承認(rèn)見過自己,就算自己一會兒死在這兒,那也是死無對證。
他自幼在教宗長大,成天受盡折磨,早就活膩了,可弟弟還在教宗手里,自己要是這么死了,宗主肯定會拉弟弟陪葬的。
吳初元見他沒說話,又?jǐn)[擺手告訴灰狼:“給他包扎完傷口,也別久留了,趕緊送出大皇宮,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好,不行,就送到咱們農(nóng)場去吧,如果他們來要人,就來找我,說這個人是我留下的。”
灰狼點點頭:“是。”
信徒這下子看不懂了,這是要放自己走嗎?
他還以為吳初元是準(zhǔn)備殺人滅口。
“吳少爺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