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今年26歲,在山村里待了25年,來大城市也不過兩三個月。
以前,他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山外的小鎮(zhèn)子,而那個小鎮(zhèn)子也不過有一百多戶人家,連個樓房都沒有,說是鎮(zhèn)子,其實比村子也大不了多少。
在過去的25年里,他除了上山、下地之外,幾乎沒別的事情可干,生活單調(diào),卻不乏味,因為他有個青梅竹馬的女友——巧蕓。那時候,他覺得巧蕓就是這世上最美的女人,他做夢都想把她娶回家當(dāng)老婆。
如果能娶了巧蕓,此生無憾了。
那時候的楚凡,心思很簡單,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和巧蕓在一起,好好侍奉雙親,生兒育女,不愁吃穿,這就足夠了。可自從來到大城市,并救了蘇媛之后,他的眼界開闊了,思想放寬了,給自己定的目標(biāo)也更高了。
他要娶巧蕓不假,但他要把巧蕓接到大城市來,過那種豐衣足食的生活,把她打扮得像蘇媛一樣漂亮,然后,每天早晨和她一起下樓去跑步,一起買菜做飯,一起看電影,一起喝咖啡……雖然那玩意苦了吧唧,一點也不好喝,但藍姐說了,這叫品位。
嗯,既然要當(dāng)城里人,就要學(xué)會城里的品位,不好喝也得喝。
而他能有這么大的改變,都是從救了蘇媛之后開始的,表面上看,是他救了蘇媛,可實際上,也是因為蘇媛而改變了他的命運。
但是,他現(xiàn)在站在的位置高了,也有錢了,卻更危險了。一次次的陰謀算計,挖坑、陷阱,都被楚凡僥幸逃過一劫,他也因此迅速成長,再不是當(dāng)初那個實心眼的家伙了。
現(xiàn)在他就明白一點,這山外的世界,和大山里的猛獸一樣,弱肉強食,沒有任何道理可言。表面上和你稱兄道弟,可等你轉(zhuǎn)過身,他說不定就捅你一刀。
人,是比野獸更狡詐,更陰險,也更可怕的生物。經(jīng)過了這么多次死里逃生,楚凡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小菜鳥了……
楚凡兩人剛到樓下,公司的律師、財務(wù),以及蘇媛的秘書郝佳已經(jīng)到了,幾人正要上樓,楚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君綽大姐,我到樓下了?!背哺緵]給許君綽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電話,跟在蘇媛身邊,快步走進大樓。
剛上到二樓,許君綽就急匆匆的從樓上跑了下來,不由分說的拽住楚凡,直接鉆進旁邊的衛(wèi)生間里。
旁人看得目瞪口呆,這是怎么個情況?也太著急了吧?這可是警局,要不要注意點影響啊?
“蘇總!”秘書郝佳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蘇媛收回目光,淡淡道:“走吧,我們直接去局長室?!?br/>
秘書郝佳、財務(wù)周海玲、律師方少華,趕忙跟在蘇媛身后,快步朝樓上走去。
“大姐,發(fā)生什么事兒了?”楚凡小心翼翼的問道。
許君綽進來就用冷水洗了把臉,可楚凡從她眼中看到一簇,還沒來得及澆熄的怒火。
“人贓并獲,你還有什么好生氣的?”
“屁!”許君綽恨恨的一拍大理石臺面,“劉小光太狡猾了,他現(xiàn)在一口咬定,販毒的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而他弟弟劉二虎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竟然把罪名都扛了下去。氣死我了!”
楚凡松了口氣,笑道:“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兒呢,就因為這事兒,就把你氣成這樣?至于嗎?”
許君綽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我盯這個案子倆多月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把主犯逮住,卻沒有足夠的證據(jù)逮捕他。如果這次把他放出去,下次再想抓他,可就難上加難了。”
“那個來送貨的司機怎么說?”
“他更干脆,一個字都不說,死扛到底?!痹S君綽越說越來氣,恨恨道,“這幫王八蛋,真想把他們都拖出去,挨個槍斃?!?br/>
“消消氣,大姐你這么漂亮,萬一被氣出皺紋可就不美了?!辈坏仍S君綽發(fā)火,楚凡嘿嘿笑道,“我有證據(jù)?!?br/>
許君綽頓時轉(zhuǎn)怒為喜,驚喜道:“什么?你有證據(jù)證明劉小光販毒,是主謀?”
楚凡點點頭。
許君綽頓時激動的捶了他一拳:“我就知道你小子留了一手,快點把證據(jù)拿出來。王八蛋,我看你這回還怎么囂張?”
“大姐,下次你罵人能不能別連在一起罵?我聽著你好像在罵我?!?br/>
“知道了,真墨跡?!痹S君綽不耐煩的伸出手,“快點,把證據(jù)給我?!?br/>
“咳咳!”楚凡嘿嘿笑道,“大姐,我有兩件事兒,想請你幫忙?!?br/>
許君綽一瞪眼:“你敢威脅我?信不信我把你鎖在馬桶上,讓你在衛(wèi)生間里蹲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