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偶爾一閃的小混混們,周扁不由想起了后世赫赫有名的城管,心中頓時大樂,看來城管的歷史竟被自己提前了這么長卻不知更早時期市井之上便有邑卒的存在,只是洛陽由于官方的弱勢而沒有設罷了其實周扁沒想到的是,跟張虎隨口一說,他居然還記住了,也好,既然周公不管理城市,那本王就先代管了吧從繁華的大街走過,再回到周扁在洛陽的駐點天然居時已是日上三竿了天然居里生意依然很好,前堂里已經坐不下,而子黑早已將前堂之后又隔出了十來個小間,專注服務高檔客人,此時竟也是爆滿這天然居正門只有一個,所以周扁等人每次穿前堂而入走到新隔出的小間時,卻見其中一個居然房門大開,這在坐包間的人中卻是少見的,周扁不由心生好奇,路過時便往里面瞅了一眼,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正獨自飲酒撇過一眼后,周扁腳步不停繼續(xù)往前走去,卻忽聽那男子高聲唱道,“風吹劍響兮腹中空,有酒無客兮人易醉”聽得這歌聲甚奇,周扁不由腳下一滯,耳邊卻又接著傳來那男子的高呼聲,“小公子,可愿陪在下一飲乎?”周扁四處往往,走道里只有自己這十來人,貌似這里面只有自己能被稱為小公子,便轉過頭,疑惑的沖那男子拿手指指了指自己,只見那男子正看著自己,微微一笑后點了點頭,還搖了搖手中的酒壺,好似邀請朋友的豪放草原民族一般其實看這男子風度,周扁此時也生了結交之心,卻轉頭看向隨同的天然居伙計,那伙計倒也機靈,忙輕聲說道,“公子,這人號白公子,來過多次,幾乎每次都是獨自一人前來,且每次都要這走道邊的小間又都開著門,小的們也覺得奇怪,所以記的很清楚”再回頭望望那白公子,只見其依然笑臉和藹親切,望之便令人心生好感定下主意后,沖周密微一點頭,后者則立即點頭表示明了于是周扁便只帶著樊馀一人進入小間,行過禮后在那白公子對面坐下望著有伙計小心翼翼的進來添上一套餐具,出門時又輕輕將門關上白公子笑笑道,“小公子請了,在下姓白名丹,字圭,乃是這洛陽人,卻不知小公子如何稱呼,仙鄉(xiāng)何處?”“魯國流浪之人,名字不提也罷,白公子可稱某為顯公子”太師吩咐過,讓周扁什么時候什么身份下都不可自稱在下,所以微服時周扁一直說得是某“顯公子真是小心之人艾雖只帶了一個隨從進來,但門口卻至少有兩人守著”周扁回頭望望,此時流行以薄娟做門,此時果見有兩個人影就在門口,也不知躲在門兩側,看來以后對這些小細節(jié)還是要多加注意啊周扁笑笑道,“都是些隨從下人,白公子不必介意”“不過顯公子的手下也是穩(wěn)當之人,公子進來后不久,便聽左右兩邊小間里腳步聲響起,想必也是公子的隨從吧?”聽了這話,周扁頓時心頭生疑,這人怎的觀察如此仔細方才沖周密示意后,后者自然是要安排護衛(wèi)兩旁保護的,不料還是引起了這人的懷疑周扁一時不知說什么好,卻見那白公子端起小酒盞,輕抿一口酒,哈出一口氣后,贊嘆道,“好酒艾可惜別處竟尋不到”說罷又沖周扁笑笑,“方才進來的伙計也是公子手下安排的吧,在下觀其眼神沉穩(wěn),腳步凝重,想必也是習武之人”啪的一聲輕響,卻是周扁將手中酒盞放下,直挺挺的盯住面前之人樊馀一直在聽二人說話,此時也將手放在了劍柄之上,一時小間之內氣氛緊張起來空氣也頓時變得沉重,幾人的呼吸聲似乎都清晰在耳卻見白公子依然面色帶笑,神色自如,隨手放下酒盞后,笑道,“顯公子不必多疑,在下與公子素不相識,又是只身前來,怎會對公子不利在下乃一商人,常年奔走在外,如今世道不寧,所以在下甚是敏感,還望公子不要見怪”“哈哈”卻是周扁笑道,這還是第一次一見面就被人拉著話頭走,所以周扁心里也是略有不服,所以借大笑來挽回面子“白公子見笑了,某之家人關切某甚重,所以特令這家中護衛(wèi)貼身跟隨,某也有點煩,但這護衛(wèi)卻是得了家主之令,忠心得很,某也無可奈何白公子還請海涵”某便是家主,周扁心里想著,所以這話卻并沒騙人白公子又端起酒杯輕抿一口,接著說道,“出門在外,小心總是沒有大錯的不過今天確實是在下唐突了,冒然邀請顯公子前來不過公子放心,在下乃是個商人,經營糧草,邀請公子前來也只是見公子雖年幼,但走路姿勢穩(wěn)重,吩咐下人語氣自有一股成熟,頗有上位者之風,故而生了結交之意”這白公子總算說到正題上了,商人重利,于是周扁笑笑,“既然白公子從商,某愿聞其詳”果然白公子接著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商人之重,在于追逐利潤,公子以為如何?”周扁點了點頭,確實如此白公子又道,“在下經商卻與別人不同在下奉行‘人棄我痊人取我與’的經營方法,從不跟隨別人之后”說罷看向周扁,后者則微一點頭,心想這人說的確實在理白公子又自得道,“這市場行情和年成豐歉常年都有變化,在豐收年景時,在下買進糧食,出售絲漆,待到蠶繭結成時,則出售糧食,買進絹帛綿絮在下也略知天文,對下年的雨水多少及豐歉情況也能預料個大概,若是當年豐收,來年大旱,就大量收購糧食,屯積貨物,以此牟利在下以此法行商七八年,無往而不利”“佩服,佩服想必白公子乃是洛陽首富了”周扁贊道“不敢雖說在下不是洛陽首富,即便就算是,恐怕不久也要讓位了啊”白圭自嘲一笑“這卻是為何?”周扁一時沒想過來“方才在下講到無往而不利,那是過去了,就在開年后,在下卻大虧了兩把”周扁不解,問道,“莫不是今年的天氣預測錯了?”白圭搖搖頭道,“這兩次均非天威,而是人為在下去年剛將倉中稻谷賣空,今年稻谷便大漲,公子可知道是為何么?”這是自己做得事,當然知道了,周扁點點頭白圭又道,“第一次在下就認了,可是第二次又來了,在下剛令在別國收買稻谷后,不料前不久麥子又是大漲”周扁不由臉色一紅,唉,內心寫于臉上,實為上位者大忌,自己養(yǎng)氣功夫還需再練練啊一時也摸不透這白圭來意,周扁只得硬起語氣說道,“白公子今天找了某來,便是說這些么?卻不知為何請某來?”白圭笑笑,“這些事都與公子大有關系,在下在此專等公子已有數(shù)日了顯公子便是這家酒店的真正老板,不是么?開業(yè)第一天在下便來過,貴家的酒真是好啊”說著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周扁卻是心中一驚,身子不由自主的挺直,而樊馀則又將手搭在了劍柄上,需知曉得這酒店幕后真實老板的人并不多白圭卻只作沒看見,接著說道,“在下生在洛陽,多年前便認得這里的掌柜子黑,知道他是弄不出這許多東西來的,又是炒菜,又是面條,又是美酒,這得什么的人才能做的出翱在下心存好奇,便經躇這天然居里來直到有一天,城南幾個閑人來鬧事,子黑出面處理,然而卻在顯公子出來后,子黑數(shù)次將眼神落到顯公子身上在下也識人無數(shù),見了此如何還不知顯公子才是這天然居幕后的老板”周扁聽了后背都有點濕了,看來自己還是太高調了,若是有心人放在眼里,卻直如敞開了任人觀看一般,現(xiàn)在經商還好,若是以后辦什么大事,卻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就不好了不過幸好的是聽這白圭口氣,卻并不知這天然居與王室的關系“其實在下也不是憑這一次就確定,還觀察了多日,見公子每次進出都不是來就餐的,而是直往里院走,這天然居已經不接待住客了,公子進內院卻是為何,還有,每次酒店里的伙計都恭敬的看向公子,這眼神卻并非是純粹下人對主子的那種恭敬,而是帶著種發(fā)自內心的,崇拜,嗯,或者說膜拜在下開始也在懷疑,但觀察多日后,卻也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在下斗膽猜測,這神奇的炒菜面條和燒酒都是公子所造,若非如此,一個小公子,如何能讓下人用那樣的眼神來看呢?不知在下這猜測的對還是不對呢?”聽了白圭這話,周扁只覺后背通涼,在此人面前,竟感到了強大的壓力,想要辯解一番,卻一時說不出話來只得無語,既不開口承認也不否認“呵呵,顯公子不必驚慌,在下并無惡意,且不是在下自夸,這洛陽城中如在下一般觀察如此細致者,并無第二人,在下知公子不喜,自然也不會出去亂說的,這點還請公子放心便是”此時這小間中卻是兩人對視,一人年長者笑嘻嘻如同做了好玩的游戲一般,另一人年幼者卻滿臉成年人般的沉重,直看得一旁觀望的樊馀突然心中冒出了詭異二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