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于黑夜的幽靈,踏足于荒蕪的族群。
黑夜是我們最好的朋友,萬物于我們的獠牙之下瑟瑟發(fā)抖。
于鮮血中吸取不朽的生命,于血液中維續(xù)不老的容顏。
夜色籠罩的城市中,那群黑夜的主宰出發(fā)了。
二十余名魔黨能力者,披著那身寬大的黑袍,猶如鬼魅般快速穿過空無一人的街市,向著儀器指引的方向快速奔進。
他們無聲無息,雖腳步沉重卻不發(fā)出一絲聲響,涼風(fēng)吹起,露出了那一張張青面獠牙的臉。
嗜血的光芒,自每一人的雙眸輕輕閃耀。
他們,或許才稱得上是真正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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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有月,朗月高照,淡銀色的月光接引披灑在每一人的身軀之上,那象征著死亡的黑色薔薇花,自這群死亡的使者身后隨風(fēng)飄舞。
連續(xù)一個小時的狂奔后,所有魔黨黑袍人默契的停下了腳步,因為眼前便是高聳入云的天龍大酒店。
“帶走所有密黨血族,除此之外,一個不留!”
沙啞好似枯木摩擦般的聲音自最前方的黑袍人口中傳出。
他的聲音無比蒼老,全無生氣,而相比身后那些挺拔威武的黑袍人,他那矮小佝僂的身軀更顯異類。
不過其他魔黨能力者都是披著黑底紅邊的黑袍,可他的黑袍卻是金邊,胸前的黑色薔薇花更是無比嬌艷奪目。
老者話音剛落,二十余名魔黨黑袍人同時低頭回應(yīng)。
“是!”
“且慢!”
金邊黑袍的老者身旁,一名身材異常高大魁梧,且寬大的黑袍都沒能遮掩住他嘴角奇異黃毛的黑袍人,在掃視了一圈天龍大酒店的四周后,不知為何突然出言勸阻。
高大的男人謹慎小心的掃視著酒店四周的一景一物,可看了許久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但仍舊低沉著聲音道。
“這里的氣息似乎有些不同尋常,是不是.......再等一等?”
老者微微瞇住了自己那雙散發(fā)著嗜血光芒的雙眸,仰頭打量著面前寂靜無聲的酒店,片刻后,老者沙啞著嗓子,道,“不會有什么意外,我們的人已經(jīng)在這里探查了一整天,除了卡爾他們,并無異常?!?br/> “那.......那好吧?!备叽竽腥霜q豫了片刻,最后也只得點頭同意。
老者低著頭,右手一揮,“上!帶走所有密黨血族,圣堂復(fù)興的關(guān)鍵,就在他們身上!”
“是!”
二十余名魔黨黑袍人同時彎腰點頭,下一瞬,所有人快速沖向了酒店。
可那名高大魁梧的男子,卻沒有動,非但沒有向前,反而后退了半步。
一個人孤寂的打量著面前漆黑的建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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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著眼前風(fēng)平浪靜,但卻總讓自己感到一陣心驚肉跳的酒店,他下意識的站在了老者的身后,仿佛在躲避著什么。
月色的照耀下,魁梧男子嘴邊的奇異黃發(fā)更顯奪目,毛絨絨的寬大手掌輕輕放在了心頭的位置。
他很緊張,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緊張,因為那似乎是某種與生俱來的恐懼,某種千載前便已烙印在他心頭的恐怖。
躲在老者身后,看著身旁快速沖向酒店的魔黨能力者,看著他們身后起舞飄蕩,好似死神通函的黑色薔薇花,他低著頭,聲音忍不住顫抖開來。
“怪事,為什么總覺得有些心緒不寧?按理來說自從百年前天庭發(fā)生異端后,天兵天將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下凡除妖了,可現(xiàn)在為什么,為什么總有一股當(dāng)年面對天兵戰(zhàn)陣時的恐慌?”
正當(dāng)魁梧男子想著這些時,二十余名魔黨能力者已然快速奔向了酒店。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英俊的歐美年輕人,狂奔所帶來的風(fēng)卷,吹開了他頭頂罩著的黑袍。
嗜血的雙眸,鋒利的獠牙,還有那蒼白完美的容顏,與傳說中的吸血鬼簡直一般無二。
已然狂奔到了酒店大門口的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凝望酒店最高層那個正默默注視著自己的人,年輕人伸出自己的手指,緩緩指向了酒店最高層冷眼旁觀的卡爾,口中發(fā)出了桀桀獰笑。
“卡爾,呵呵,真是意外,你居然沒有逃走?好,很好,上一次你用魔眼傷了我的身體,這一次,我要嘗嘗你鮮血的味道!”說著年輕人舔了一下自己鋒利的獠牙。
冷眼旁觀的卡爾沒有什么表示,只是默默地站在窗前,看著下方那群快速逼近的黑袍人。
“上!把卡爾帶到我的面前,我要親手挖出他的魔眼!我要........”年輕人獰笑的說著,四周的黑袍人顯然都很聽從他的命令,有一名魔黨的能力者甚至已然騰空而起,沖向了酒店最高層,黑色的蝠翼自肩胛骨長出,高速拍動。
但就在這時,位于酒店最頂層的卡爾忽然仰頭,魔眼綻放出了一道幽藍色的光芒。
等待許久的他,輕輕吐出了倆個字。
“來了!”
這一刻,在所有人的眼中,頭頂原本萬里無云的夜空,竟?jié)u漸聚攏來了一團烏云。
烏云自四方八方緩緩匯聚,不過十幾秒,晴朗的夜空便被漆黑的云層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