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淺辰看著段瀧瀟一副裝傻的模樣,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沒事在這瞎畫什么,這下好了,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前頭剛拒絕了人家,現(xiàn)在又癡情的畫了人家的畫像,連他自己想想都覺得自己是個不負責任的渣男。
可他又覺得冤枉啊,他的手當時好像叛變一樣,肯定是被段瀧瀟收買了吧,不然怎么一筆一劃都沖著他的眉眼去?
如果是只是一般的人物像也就算了,那眼神中隱約可見的曖昧是哪來的?
從段瀧瀟眼睛上扣下來的吧,簡直跟他一模一樣!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羞愧,干脆衣服遮頭,把自己當作了無頭人像。
代課老師一看,哎呦,一動不動正好做素材嘛,于是指揮全班同學把凳子挪了個角度,統(tǒng)一對著裴淺辰同學開始沙沙沙的畫著。
此刻的裴淺辰就像是進了包圍圈,無法出去,也不能動彈。
外衣下,那雙上挑的桃花眼早已閉了上去,不知怎的,他最喜歡這種封閉的空間,好似隔絕了周圍的一切嘈雜,只剩下自己純凈的呼吸聲。
微光透過單薄的襯布,變了顏色,灰蒙蒙的蓋在他的眼皮,鼻梁與嘴唇上。
映的他的肌膚宛如嬰兒般通透白皙,一呼一吸之間,細碎的絨毛顫動著,只是唇角邊晶瑩的水珠破壞了整個畫面,還在順著下顎往下滴,滲透進領子里。
段瀧瀟在畫紙上畫完了這個后桌的大致輪廓,就咬著筆桿,拄著手把椅子往前挪了挪,腿本就岔開在椅子兩側(cè)的,于是他就順勢不客氣的把半個身子都搭在了裴淺辰的桌子上。
從嘴里拿下筆,看著裴淺辰蓋的皺皺巴巴像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的外衣,他忍不住伸出筆桿,從那露著的洞里伸了進去。
筆桿如小蛇般滑進外衣里,他來回撬動著筆桿,挑動外衣的邊緣,挖掘般一下下的將裴淺辰的臉露了出來。
然而筆力有限,外衣又太沉,只看得清一縷光,和半邊白皙幾乎看不見毛孔的臉頰。
臉頰上因為外衣里的悶熱而憋的透紅,倒讓段瀧瀟想起了糖葫蘆,同樣冰透的外皮,泛紅的內(nèi)在。
就是不知道,咬起來,是否同樣的酸甜可口?
可是,他不敢啊...
向來在打架上說一不二,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段瀧瀟,忽然在這緊要關頭慫了。
心中的欲望之火幾乎快要按住他的薄唇,替他完成,可僅剩的清醒還是打破了這個匪夷所思的念頭。
現(xiàn)在不是在什么角落,那么多人把裴淺辰當人像,他動一下都會被無數(shù)目光盯著的吧。
他還沒接受自己,好不容易他父親的案子有了點眉目,不然還是別惹他生氣為好。
段瀧瀟這么想著,只好依依不舍的挪開目光,收回了筆桿,卻也再挪不動身子,雙眼如碧波流轉(zhuǎn),癡癡的看著眼前睡的正香的男人。
小妖精...
他的腦海中只能涌現(xiàn)出這么一個形容詞,他想不通幾乎天天打架的人,怎么身上就沒一點疤痕呢?
那天他到學校的洗浴室洗澡,恰好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