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堵車的時間,也是出租車司機最一天開的最悠閑的時刻。
前排中間發(fā)著紅光的計價器咯噔咯噔的跳,那紅色的數(shù)字不過是來回變幻而已,咯噔咯噔的是裴緣希的心跳,和她抽搐的眼皮。
“沒出息的樣兒?!?br/> 裴緣希盯了計價器多久,柳澈就盯了她多久,覺得這丫頭實在是好玩,這數(shù)字再跳下去,恐怕她都會嚷嚷著半路下車,用那不要錢的腿硬生生走到公園。
“我有出息,花的又不是我的錢,我不心疼!”
這個冤大頭,裴緣希撅撅嘴,人家自己都不心疼錢,她多余擔(dān)心干什么。
盡管這么催眠自己,可到了公園車停下后,看著那紅色票子飄走了再也沒回來,裴緣希的心還是如刀割一樣。
啊!
人生難免有離別,再見了親愛的紅爺爺。
果然,這里跟裴緣希想的一樣,沒什么好玩的。
她百無聊賴的踢著地上的石子,經(jīng)過大場地習(xí)慣性的堵著耳朵,很快那能穿透耳膜的“你是那天邊最美的云彩~”就飄了過來。
一個大箱子音響,一群白發(fā)蒼蒼,精神俱佳的老太太毫不遜色舞臺上的明星,七扭八歪的硬是扭出了旋律。
“一起跳個舞?”
因為裴緣希捂著耳朵的緣故,所以即使柳澈扯破了嗓子朝她大喊,她也只能聽得清幾個字。
“一起,一起什么?”
她也扯著嗓子喊,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她這樣,沒有聽力的時候,就習(xí)慣性放大聲音。
“一起跳舞?。 ?br/> 柳澈是快被裴緣希的聲音震聾了,干脆也捂上了耳朵。
這時候裴緣希才聽清他的話,鄙夷的把臉皺成了一團。
“大哥,哪有請人跳廣場舞的?”
“啥?”
這回柳澈成了聾子。
自己說的話別人聽不清還要重復(fù)的感覺,裴緣希是徹底體會到了,很差。
她翻了個大白眼,干脆閉上了嘴。
她后悔來這里了,還不如等裴淺辰呢。
好容易走出了老太太的包圍圈,又進了老頭的武術(shù)圈。
三排方陣,每排四五個老頭,齊刷刷一身寬松的白褂子,雙腿岔開,扎著馬步,手上左一圈右一圈的劃著。
裴緣希情不自禁的站在他們旁邊,跟隨他們的動作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