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沈攸寧從樓上下來,餐廳只有成惜悅在。
柔和的朝陽灑了一絲進(jìn)來,空氣中彌漫著茉莉的花香,恰當(dāng)好處的清淡,宜人而不濃郁,。
“我哥呢?”問話間,沈攸寧拉開成惜悅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卻見對方若有所思,好像根本沒聽到她的問題,于是加大了音量,“惜悅?”
成惜悅恍然回神,看著她怔了片刻,而后淡淡一笑,“早?!?br/> “早什么早,我的問題你是不是根本沒聽到,在想什么呢,想得這么入神?”
成惜悅訕笑,“你剛才說什么了?”
“我哥呢?”她又問。
“去公司了?!?br/> “這么早?”沈攸寧蹙眉瞥了眼墻上的掛鐘,才七點(diǎn)半。
成惜悅笑容依舊,眸色卻復(fù)雜不明,“大概是有重要的事吧?!?br/> “昨晚你們……”沈攸寧欲言又止,似乎在組織語言,半晌后才又開口,“我上去之后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她問得小心翼翼,眼中滿是好奇與探究。
吵架嗎?成惜悅思緒不禁飄回了昨晚,沈其琛放開她后的眼神實(shí)在不同尋常,灼熱到似乎要將她熔化。
她從不知道,他對她竟有如此強(qiáng)烈的占有欲,欲壑難填,唯有將她徹底據(jù)為己有才肯罷休。
他的吻來得突如其然,不給她一絲一毫的準(zhǔn)備時間,從強(qiáng)勢到溫柔,從嘴唇到鎖骨,一路向下,引得她顫栗萬分。
她迷蒙又清醒,忍住不愿發(fā)出的嚶嚀,終究沒有阻止他的進(jìn)一步動作。
情欲的氣息彌漫在空中,成為最好的催化劑,就在她以為大概會是顛鸞倒鳳的一夜吧,他卻停了下來,在她的吃驚中再次將她擁入懷里,好半晌才會松開了手,道了句“晚安”。
第二天醒來,一切恢復(fù)如常,昨晚似夢一般仿佛沒有發(fā)生過。
如果不是他一反常態(tài)地早早離開,她還真以為昨晚只是她的錯覺。
“真的吵架了?”沈攸寧看著她復(fù)雜多變的神色,復(fù)問了一遍。
成惜悅反問:“你覺得你哥那個脾氣能和誰吵起來?”
思來可能覺得頗有道理,沈攸寧咬著叉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對,他什么時候都冷著一張臉,我還真沒見過他發(fā)火的樣子,我哥這個人就是悶騷?!?br/> 成惜悅笑而不語,靜靜吃著早餐。
“對了,你今天有空嗎?”
“應(yīng)該沒什么事?!?br/> 沈攸寧聞言美眸一亮,“那今天陪我去逛街吧?!?br/> 想起之前答應(yīng)陪她逛街卻中途放了她鴿子的事,成惜悅不免內(nèi)疚,當(dāng)下答應(yīng)了下來,卻在到達(dá)商場時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嘴快。
許久未見孟懷瑾,他好像變了很多,溫柔的笑意雖仍掛在臉上,但眉角卻有化不開的郁結(jié)。
看著沈攸寧喜上眉梢的神情,成惜悅這慢慢反應(yīng)過來,原來逛街是幌子,拉上她是為了掩人耳目,見老情人才是這女人真正的目的。
她這個電燈泡做的實(shí)在無趣,旋即想把空間留給他們,自己找點(diǎn)別的事情做,偏偏沈攸寧不愿意,硬拽著不讓她走。
成惜悅無奈,“我留在這你不嫌礙事?”
“可是你走了我哥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聽到自己還有這等價值,成惜悅哭笑不得,“放心,我不回家,他不會發(fā)現(xiàn)?!?br/> “那也不行。”沈攸寧仍不放手,“你在身邊我比較安心,況且你以前不也經(jīng)常跟著我們一起玩么,我不會嫌你礙事的?!?br/> 對于以前的事,她還真沒辦法否認(rèn),視線無意間與孟懷瑾對上,瞬間便錯開,“以前我可不是你們避人耳目的工具?!?br/> 沈攸寧心虛,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求你了惜悅,就這一次,一次就好,以后再也不會了?!?br/> 成惜悅拿她沒有辦法,只能半推半就同意下來。
以沈攸寧現(xiàn)在的身份,的確不宜再和孟懷瑾多來往,想來她從沈家跑出來也是跟這件事有關(guān),而沈其琛怎么可能猜不到她的小心思,今天這事只怕是欲蓋彌彰了。
說是逛街,在場的三人卻沒有一個有買東西的欲望,走走停停無外乎是多日不見的兩人互訴衷腸,旁若無人地甜甜膩膩。
成惜悅倒也不介意,一路無話地跟著,直到路過一家禮服定制店時,櫥窗里瑩潔華美的婚紗忽地引起了沈攸寧的興趣,直拉著她說想進(jìn)去看看。
成惜悅頗為無奈,亦步亦趨地跟著走進(jìn)了店里。
懷著對婚姻的美好憧憬,女人總是對婚紗這類東西無可抗拒。何況喜歡的人就在身邊,沈攸寧想穿著婚紗站在他面前的心情也不是那么難理解。
因著是高定店面,店里的禮服款式并不多,沈攸寧興趣盎然地挑挑選選,最后選定了一件蕾絲薄面不規(guī)則的一字肩白色婚紗,回頭問道:“可以試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