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座兩排的座位,俞書安體貼地為沈攸寧拉開椅子,成惜悅和孟懷瑾則在對面坐了下來。
通過位置分布了解了個大概情況的咖啡館老板娘笑問:“幾位想喝點什么?”
沈攸寧翻著菜單猶豫不決,抬頭問:“有什么推薦嗎?”
“本店特色是焦糖瑪奇朵,口味純正濃厚,很多女顧客都很喜歡?!?br/> 她的話音剛落,孟懷瑾立馬開口:“她不喜歡焦糖味?!?br/> 沈攸寧的朋友有些錯愕,看了看孟懷瑾后又往沈攸寧的方向眺了一眼,“是這樣嗎,我竟然不知道攸寧她不喜歡焦糖?”
“要不康寶藍(lán)吧,少奶油?!泵蠎谚苯訋退隽藳Q定。
“那其他幾位呢?”
坐在孟懷瑾的對面的俞書安笑得溫和,合上菜單,“那我也要康寶藍(lán)吧,少奶油?!?br/> 孟懷瑾眸色一沉,“我也是?!?br/> 而注意力全在菜單上的成惜悅反復(fù)翻了幾遍后敲定了摩卡。
俞書安側(cè)頭問候了幾句沈家其他人,顯然還不知道沈攸寧負(fù)氣離家出走的事。
沈攸寧含糊回著,余光時不時朝斜對面的孟懷瑾瞥一兩眼,不著痕跡著與俞書安保持著的距離。
孟懷瑾眉頭擰得極深,俞書安卻像故意的般親昵地往自己未婚妻身邊又靠了靠,臉上的笑容始終未變。
一直置身事外的成惜悅悠閑地品著咖啡,偶爾瞧一瞧身邊人的臉色,心情莫名舒暢起來。
俗話說的好,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風(fēng)水總會輪流轉(zhuǎn),今天讓她見識了一番孟懷瑾求而不得的痛苦,也算不虛此行了。
眼見得自己喜歡的人與別人你儂我儂,著實不是好受的事,孟懷瑾的隱忍到了極限時,臉上的笑容愈漸慘淡,猛地起身,告罪去了洗手間。
成惜悅以手支頤,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抿了抿唇,轉(zhuǎn)頭看向緊蹙著眉同樣望著那背影的沈攸寧,嘴角弧度又顯了幾分。
幸災(zāi)樂禍大概是有的,卻不是因為還存在著什么感情,只是為自己今天被莫名其妙騙出來當(dāng)了一天電燈泡而解氣。
“我也去趟洗手間。”沈攸寧訕訕一笑,起身離開。
手中的銀匙翻攪著燙口的咖啡,連續(xù)兩人離開似乎絲毫沒影響到她的悠閑,旁若無人到仿佛這只是她一個人的下午茶。
“要來點點心嗎?”斜對面的男人笑著開口。
成惜悅抬眸,漫不經(jīng)心地睇了他一眼,“都行。”
眉目之下,別有一番慵懶的風(fēng)情。
俞書安揚(yáng)手,叫來一個服務(wù)生,服務(wù)生正要遞上菜單,他道:“給那位小姐就行?!?br/> 其實她并沒有什么特別想吃的,接過菜單后對上俞書安的目光,片刻后低頭翻開菜單,漫無目的地翻看著,“俞先生想吃點什么?”
稱呼又回到最初,若是忽略她沒什么溫度的語氣的話,勉強(qiáng)也稱得上禮貌又客套。
俞書安似乎早有所料,臉上毫無異色,“我不愛吃點心,你點自己的就好?!?br/> 成惜悅合上菜單,“要不等攸寧他們回來了再點吧。”
他們回來要多久,這還是個未知數(shù),兩人心知肚明,誰也不點破。
服務(wù)生在桌旁等了一會兒,最后在俞書安同意下先行離開了。
多余的人一走,成惜悅又恢復(fù)散漫狀態(tài),“這都離開這么久了,俞先生不過去看看?”
俞書安淡笑,“每個人都需要一點私人空間,難道惜悅不喜歡和我單獨相處?”
聽到他的話,成惜悅有點想笑,剛才還故意在孟懷瑾面前挑撥離間的人現(xiàn)在竟然跟她談私人空間?
“你不擔(dān)心嗎?”
“擔(dān)心什么?”
“俞先生倒是大度,也不怕私人空間把未婚妻給帶走了。”
“如果他真能帶的走的話?!?br/> 普通的話語,平常的語氣,聽似沒有絲毫不妥,成惜悅卻聽得出他字字句句中運籌帷幄的自得,即便他不喜歡沈攸寧又如何,婚事終究無法改變,沈家也終要受他拿捏。
其實,沈家的事本已與她無關(guān),她也沒有資格置喙,不過精明如沈其琛,怎么會甘心受人拿捏,就不知道他們暗地里又有哪些明爭暗斗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近十分鐘,話題的中心人物才慢慢走回來,臉上的憂愁未褪,身邊竟無旁人。
成惜悅朝她身后望了望,確定沒有其他人后收回了視線,不帶她開口詢問,沈攸寧主動解惑道:“懷瑾哥他有點急事先離開了?!?br/> 成惜悅了然一笑,未置一詞。
離開咖啡館后,俞書安又陪她們逛了一會兒,可沈攸寧哪還有逛街的心思,連笑容都顯得心不在焉。
“很喜歡嗎?要不要進(jìn)去看看?”
沈攸寧回神,發(fā)覺自己居然對著櫥窗出了神,連忙搖頭,“不用,我也不是很喜歡?!?br/> 俞書安明知道她心不在此卻恍若未聞,“進(jìn)去試試吧?!?br/> 沈攸寧無法駁了未婚夫的好意,逼不得已進(jìn)了店,在他的示意下拿著衣服去了更衣室。
成惜悅坐在休息區(qū)看著一身儒雅的男人,主動開口道:“俞先生又何必強(qiáng)人所難?”
俞書安走到她身邊亦坐了下來,“你覺得我在強(qiáng)人所難?”
“難道不是?”
“對于木已成舟的事,我只是在給她適應(yīng)的時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