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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云襄離開金陵去揚(yáng)州的第二天,南宮豪也依照云襄信中的指點(diǎn)趕到了金陵。在金陵一家偏僻的客棧一懷們?nèi)菝残忝赖哪贻p公子見過面后,他又馬不停蹄地趕往杭州。全然不知柳公權(quán)與南宮放,一直像兩頭獵犬一般悄悄地尾隨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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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杭州干什么?”南宮放對大哥的舉動(dòng)有些疑惑。柳公權(quán)卻滿是興奮地道:“咱們跟著他就沒錯(cuò),他一定是去購公子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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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爺為何這般肯定?”南這嗾有些奇怪。柳公權(quán)不敢泄漏與南宮豪秘密見面的年輕公子,就是與公子襄關(guān)系曖昧的明珠郡主,只得敷衍道:“直覺,憑我辦事多年的直覺,公子襄一定是通過同伙約南宮豪到杭州見面,擬定下一步的計(jì)劃。他遠(yuǎn)離揚(yáng)州,是為安全考慮?!?br/> ?
南宮放回望揚(yáng)州方向,總覺得大哥的舉動(dòng),實(shí)在有些調(diào)虎離山的味道。不過他在心中盤算半晌,怎么也想不出公子襄有什么理由要將自己調(diào)離揚(yáng)州,兒子在南宮府受到嚴(yán)密的保護(hù),難道公子襄還想沖進(jìn)府中搶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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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放不可思議地?fù)u搖頭,覺得這想法實(shí)在是荒謬,只得對柳公權(quán)道:“好,咱們跟上去,看看公子襄葫蘆里面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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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時(shí)間匆匆而過,雖然一直沒找到南宮放,但南宮瑞不想再耽誤下去,更不想為之點(diǎn)小事就得罪京中豪門。他立刻差人去請?jiān)葡搴吞K鳴玉,并找出了塵封多年的地契—駱家莊的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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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云襄用自己從牧馬山莊和鴻運(yùn)大賭坊弄到的錢,加上以前所有的積蓄,買回失去多年的地契時(shí),心中自然激動(dòng)萬分,這激動(dòng)多少表現(xiàn)在了臉上,讓南宮瑞完全誤會(huì),他笑道:“以云公子的精明能干,接手這牧馬山莊后,定能讓它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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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南宮宗主吉言,在下定不會(huì)讓這地契再次從我手中失去?!痹葡逭f完立刻與蘇鳴玉一起告辭,丟下一臉疑惑的南宮瑞,怎么也想不通他話中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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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這府占地極大,云襄與蘇鳴玉在南宮府老家人的引領(lǐng)下穿過九曲長廊,正要經(jīng)過大堂出門而去,突見地個(gè)青影一晃而至,攔住了二人去路,二人一見之下都是一驚,齊呼:“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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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南宮世家二公子南宮玨。只見他衣衫破舊,蓬頭垢面,臉上神情癡癡呆呆,完全不復(fù)先前那冷厲瀟灑的模樣。只見他雙眼迷蒙遙望天邊,嘴里喃喃念叨:“破不了,怎么也破不了?!?br/> ?
話音未落,他突然撥劍而刺,劍光大盛。蘇鳴玉忙將云襄擋在身后,撥刀擋住四下亂刺的長劍。二人刀劍相擊,如雨打芭蕉般一陣急響,南宮玟終于收劍后退,驚訝地喝問:“何人擋我驚神亂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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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玉收刀戒備,心中暗處吃驚,沒想到南宮玨看起來癡癡呆呆,劍法卻快得不可思議,完全不亞于自己。他暗噓了口氣,抱拳道:“二公子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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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蘇鳴玉!難怪有如此快刀?!蹦蠈m玨終于看清了對手,接著又認(rèn)出了蘇鳴玉身后的云襄,不由失聲驚呼,“云公子!你怎么會(huì)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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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這是老爺?shù)目腿耍憧刹荒苊胺?!”領(lǐng)路的家人連忙道,“云公子與蘇公子剛與老爺見過,老奴正要送他們出門?!?br/> ?
“云公子不能走!”南宮玨連忙道?!拔乙恢毕胂蚰阏埥蹋绾螌⑿闹械膭σ?,化為手中的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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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家人還想阻攔,南宮玨已將他推開道:“云公子現(xiàn)在是我的客人,你就當(dāng)已經(jīng)將他送出了府門,我現(xiàn)在又把他請回府中。你的職責(zé)已經(jīng)完成,去忙別的吧?!?br/> ?
“那怎么行?”老家人還要阻攔,只見南宮玨長劍一抖,閃電般刺向老家人胸口。云襄見狀不由一聲輕呼,南宮玨卻若無其事地道:“你在這里歇息片刻,免昨礙手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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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人渾身僵直立在當(dāng)場,中劍處卻并無傷痕。云襄看得莫名其妙。蘇鳴玉卻是暗自咋舌。這手以劍封穴,氣達(dá)經(jīng)脈而不傷人的本事,蘇鳴玉也能做到,但要像南宮玨這樣使得輕描淡寫,卻是千難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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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玨收起長劍,對云襄恭恭敬敬一拜:“云公子,在下自從上次敗在你六脈神劍之下,對公子早已佩服得五體投地,一直想向公子請教那以意化氣,以氣為劍的奧妙。今日難得與公子巧遇,還請公子隨我去在下的住所,向公子請教一些劍道的疑惑?!?br/> ?
“云公子今日沒空,改日再說吧?!碧K鳴玉連忙阻攔,他知道云襄那六脈神劍是怎么回事,這一請教豈不穿幫?南宮玨若得知被云襄騙了這么久,那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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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兄刀法高強(qiáng),在下以前也有請教之心。不過在見過云公子的六脈神劍之后,才明白咱們所練都不過是有形之兵,與云公子比起來,完全是兩種境界?!蹦蠈m玨搖頭嘆道,“今有云公子在前,我對蘇兄的刀法已不感興趣。我現(xiàn)在是向云公子請教,你拼命阻攔,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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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玉暗忖若不交他擊退恐怕難出南宮府,他不禁手握刀柄,淡淡道:“二公子言重了,你要向云公子討教,不如先向在下討教?!?br/> ?
南宮玨聞言嘿嘿一笑,手握劍柄道:“那好,我就擊敗蘇兄后,再向云公子請教?!?br/> ?
二人衣衫無峭而鼓,場中殺氣一觸即發(fā)。云襄見狀連忙攔在二人中間,對南宮玨拱手笑道:“請二公子帶路,我這就隨你去你練功之所?!?br/> ?
南宮玨大喜過望,連忙拉起云襄就走:“太好了!云公子愿指點(diǎn)在下,實(shí)在是我南宮玨天大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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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襄對蘇鳴玉使了個(gè)眼色,讓他不用擔(dān)心,蘇鳴玉阻攔不及,只得皺著眉頭尾隨而去。三人穿過刀曲長廊來到后花園,一路上南宮玨都在不住詢問劍道的精要,云襄只得用前人留下的一些劍道上的領(lǐng)悟敷衍。南宮玨因強(qiáng)留客人,不敢讓人發(fā)現(xiàn),一路上只拒偏僻處走,以避開家中奴仆。云襄隨著南宮玨轉(zhuǎn)過一座假山,就聽花園中傳來一個(gè)依稀熟悉的聲音,立刻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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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媽,佳佳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看了不少大夫都不見好轉(zhuǎn)。明日是藥王神誕辰,我想帶他去藥王廟求個(gè)簽,許個(gè)愿,你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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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公子臨走前交代,不能讓佳佳離開南宮府一步,老爺恐怕也不會(huì)同意?!?br/> ?
“咱們悄悄帶著佳佳去,藥王廟就在城里,咱們快去快回,不會(huì)有人知道?!薄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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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媽,求你了。你也不愿看著佳佳一直病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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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讓我家那口子做點(diǎn)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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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云襄已經(jīng)轉(zhuǎn)過假山,看到花園上那個(gè)抱著孩子散步的女人,他渾身一顫,想要回避已經(jīng)遲了,不由愣在那里。那女人也看到了云襄,頓時(shí)滿臉煞白地僵在當(dāng)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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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無言對視,神情復(fù)雜,半晌也無法挪步。南宮玨奇怪的看看二人,開口問道:“弟妹,你認(rèn)識(shí)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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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認(rèn)識(shí)!”那女人慌忙低下頭,抱著孩子匆匆就走。南宮玨轉(zhuǎn)望云襄:“云公子認(rèn)識(shí)老三的五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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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襄勉強(qiáng)一笑:“有些面善,像是我兒時(shí)一個(gè)青梅竹馬的朋友,不過顯然在下是認(rèn)錯(cuò)了。方才多有失禮,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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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老三的老婆太多了,我都有些認(rèn)不過來?!蹦蠈m玨立刻將此事丟開,向前方一指,“那就是我的住所,一向僻靜無人,不怕有人打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