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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病、眼疾、凍傷。
攀登雪山時會出現的典型癥狀。
稀薄的氧氣與強烈的寒風導致呼吸道異常很容易理解,在寒域之中凍傷也很容易理解,至于眼疾則得歸咎于積雪對太陽的高反射率,一旦在晴天看光潔的雪地幾乎和直視太陽沒有區(qū)別,久而久之就會讓登山者的眼睛角膜與結膜吸收了比平時更多的紫外線,讓眼睛受到極大損害導致短暫性失明。
雖然此前零衣確實有考慮過登山的危險進行一定程度的保護措施,但結果隨著訓練的進展,類似墨鏡一類的小道具早就在摔落滑坡的時候不知道丟失到哪里去了?
因而賽后原本昏黑的賽場出現太陽光的那刻起,零衣就因為不小心接觸了強光暈導致身體各處起排斥反應最后不省人事昏迷了過去。
以至于現在,眼前的視線也模糊看不清楚東西……
就像一個盲人。
至于比賽后事情的發(fā)展到底會如何?其實想想就清楚。
被緊急送到賽場醫(yī)務室的零衣,在醫(yī)生檢查過后發(fā)現她身上這么多駭人見聞的毛病持續(xù)性堆積在身上,甚至沒有任何抑制和治療措施,以至于作為學生會長的魯道夫根本不可能如實將出現的問題告知群眾引發(fā)騷亂,只得編輯較為輕描淡寫的原因撫慰人們的情緒,接著就陪伴在零衣的身邊等著這位金發(fā)少女從昏迷休克間恢復精神意志,再把除了其他醫(yī)生外試圖進來的家伙給堵截。
再然后,接踵而來的,就是質問和怒吼。
“進行這種根本就不能稱之為訓練的行為,不過是在折磨和虐待自己的身體!甚至匪夷所思能夠堅持以這種身體去比賽根本不合常理,可血液的化驗成分之中也并無亢奮劑一類的藥物,但是做出這種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想死嗎?!”
這根本就是在拿性命開玩笑。
獨自一人以外行的手法去攀登雪山,粗暴訓練后又完全不進行治療就拖著這種身體去跑賽事,能贏簡直是驚為天人的異常,甚至能堅持到賽后才出毛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然而,對面魯道夫象征的質問,零衣只是只手捂住略顯發(fā)昏的腦袋,淡淡回復。
“正如你所說,如果是人類的話早就身體壞死進行截肢了,但正因為我是賽馬娘,所以一切都還在許可范圍內?!?br/> 眼睛不會因為雪盲失明、身體也不會真正的凍傷碎裂。
不過是在極限的范圍內抵達極限值。
最后只需要以意志力去驅動這具身體去行動即可。
“這次只是原本陰沉的天空意外出現太陽才導致我昏迷了過去,如果沒這個事情的話我現在應該已經準備好勝者舞臺演出——”
“你給我適可而止!”
零衣的話語還沒說完,魯道夫象征就上前拽扯起金發(fā)少女的領口,將其整個人從床單上拎起來。
“聽好了,現在我不是在詢問你內心的看法,而是在對這種極端異常的做法進行譴責和憤怒,你將自己的命當成什么了?!隨時都有可能在這個過程里失去性命你知道嗎?。俊?br/> 身體已經破破爛爛,看不清楚眼前、也呼吸困難、甚至每一步行動都會感覺到疼痛。
這個孩子太異常了。
腦子簡直壞掉,不然根本不可能去持續(xù)攀登高峰。
完全沒有限度的進行超額的訓練,導致現在奄奄一息的身體差點咽氣死亡。
皇帝并不知曉御守的存在,因此不知曉少女不管多么亂來都會壓著最后一口氣,但是縱使知曉了,也一定不好允許這種傷害賽馬自身的自虐式做法吧?
縱使不會被影響、痛苦本身是存在可以感知到的。
不是在挖掘潛力的極限,不過是挑戰(zhàn)命懸一線的鋼絲,只會愚不可及令人心驚膽戰(zhàn)最后墜落。
“你有想過自己如果在賽場上就這么死去的話到底會帶來什么樣嚴重的后果嗎?”
學院的話會很難堪,不管是壓住零衣身體的真實狀態(tài)還是報道對于魯道夫而言都很難堪,而且她也不愿意看到一名賽馬娘就因為這種胡來的作為殞命,甚至基于這種前提,零衣的訓練員更是會面對巨大的壓力,遭受萬人所指落入……
“——!”
想到這里,魯道夫的聲音突然頓住了、立即睜大了眼睛。
半個月前,那個時候,在學生會室。
皇帝和零衣約定在希望杯獲勝的對方可以獲得不需要訓練員在學校中獨自一人行動的權力……
原本魯道夫是完全不覺得一位新人馬娘有獲勝的可能,但是,如此一來的話,現在……
“你……難道從一開始就準備這么做的嗎?!?br/> 女子驚愕的聲音,感受到無比明確的目的性。
皇帝意識到問題所在,立即詢問起零衣。
因為少女欽定要自己這么亂來,所以對方不能擁有訓練員。
“無論如何,我贏了?!?br/> 面對魯道夫的喚聲,零衣抬起頭來,沒有焦距的空洞眼神就這么盯著前方,她并不能瞧到女子的所在,只是單純執(zhí)行凝視和看這一個機能。
“按照約定,勝出希望錦標賽的我接下來我會在學校獲取自由行動的權力,完全無訓練員的約束,你不會不允許吧?魯道夫會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