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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
千春咬著牙忿忿道,水茶屋的女人也沒有她大膽。
美知很輕地應了一聲,聽到那拉門的聲音再度響起,眼神緊張地把懷里的千春抱得更緊了,千春有些透不過氣,伸手扯住了美知身后的衣領,她做慣強盜的人力氣比美知大上很多,只稍稍用力,美知的后頸就暴露了出來,順著那條漂亮的曲線,隱約能看到一對漂亮的蝴蝶骨。
“啊——承平啊,”美知緊張的語調(diào)都變了,她在被子里蠕動了兩下,衣服亂糟糟的,在漆黑夜里眼神躲閃,“我,我沒事。”
拉門的聲音一頓,周圍非常的安靜,美知甚至開始祈禱承平聽話一些:“……承平,你快回去睡吧,我有些困了?!?br/>
過了一會,她才聽到少年平淡地嗯了一聲,頗有些人見伊春的影子,讓人聽不出話里的喜怒。
那扇門重新闔上了,美知大口呼吸著,過了一會兒,她掀開被子去看被她抱在懷里的千春,見她一動不動,超小聲地問:“你還好吧?”
兩人的動作非常的親昵,千春鼻尖聞著美知身上的馨香有些發(fā)愣,直到聽到美知的問話才反應過來,猛地松開抓住她衣領的手,急速地從被子里退了出去。
臉上泛熱,她很慶幸這屋里沒有點燈。
不再多想,千春抓住時機:“走!”
這下沒有再磨蹭,千春彎腰一把將美知抱起,放輕了腳步往外走去。
美知乖順地靠著她懷里,等走到門邊時,主動伸手去開。
她像是夜里偷油的老鼠,膽小地不敢發(fā)出一點動靜,纖細的手指搭在門上幾乎都令人挪不開眼。等到好不容易打開門,千春抱著她走出去后,門外走廊上一道影子嚇了她一跳。
千春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弓著身體鋒利的眼神死死盯著另一扇門口站著的人身上。
身形不高,美知松開抓住她衣襟的手,有些不敢相信地出聲:“……承平?”
他不是睡了嗎?什么時候出來的?!
少年身著單薄衣物站在門外,借著月光依稀能看清他的臉,睡覺前美知替他散下來的長發(fā)還披在腦后,風一吹,落在他的頰邊,那副樣子和人見伊春越發(fā)相似了起來。
“夫人,”少年微仰著頭站在那凝視著她,面無表情,“你要去哪呢?”
想到前兩天父親尋他過去說的話,這幾天有人想要擄走美知,如果有什么動靜一定要警惕。
美知此刻才真的慌亂地有些不知所措,人見承平是在著城主府里唯一真心待她的人,她能感受到那份依賴,但現(xiàn)在她要離開這里了,面對承平這樣平靜的質(zhì)問,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是不是這個人,”承平的視線落在了千春身上,得不到回答他干脆按照自己的猜測轉(zhuǎn)移到了旁人身上,厭惡的盯著她,“是不是她逼迫您的?”
“不是!”美知連忙否認,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心虛,聲音也越來越低,“是我自己要離開的?!?br/>
這一點讓人見承平非常不解,他又恢復天真的模樣,皺著眉問她:“為什么呢夫人,城主府不好嗎?父親待你不好嗎?還是承平做錯了什么事讓您不高興了?”
“都不——”
美知的話還沒說完,千春嗤笑一聲,這一點惹來了承平的陰沉視線,“卑.賤的女人,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啊,”千春對于這個形容詞毫無反應,對于強盜而言她聽過更難聽的詞,“你的父親搶了強盜的妹妹當夫人,還試圖殺掉他,那可比強盜做的事更卑劣了?!?br/>
“不可能,”承平從來不知道這件事,千春直接將事實這個炸-彈丟了出來,炸的他潰不成軍,伸手扶住一旁的門才站穩(wěn)了身體,他強撐露出一抹笑來否定她的話,用挑撥離間的眼神怒視她,“怎么可能?我父親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為了不讓這個女人的話動搖自己,他反問美知:“夫人,她在胡說對不對?”
美知不與他對視,沉默著拒絕回答。
千春是個不知收斂的人,她最喜歡看這些勛貴吃癟的樣子,于是又添油加醋:“你的父親做的壞事多了去了,上次美知的哥哥可是被綁在柱子上,要活生生餓——”
她還想說什么,美知已經(jīng)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手很軟,力氣很小,千春幾乎不用多大力氣就能掙脫開。但千春還是忍耐了下來,抱著她就要往城門走。
“夫人!”
承平喊了一聲,美知沒有回頭。
少年沒有穿鞋子,見她沒有回應,沒有顧及平日里的儀態(tài)追了上去,“夫人!”
聽到身后的奔跑聲,千春嘀咕了一聲晦氣,腳下步伐加快了不少。
美知被抱著上下顛簸著,她趴在千春的肩膀上回頭看了一眼,少年在草地上跑著,也許是腳下硌得慌,磕磕絆絆地皺著眉追上來。
美知朝他揮手示意讓他不要追,承平第一次沒聽她的話,踉蹌著追上來。
后面跟著小尾巴,千春眼底劃過殺意,她喂了一聲,美知轉(zhuǎn)過頭望著她,兩個人距離很近,近到可以讓她看到美知濃密的睫毛和清澈的眸子,她噎了一下,撇過臉不再與美知對視:“讓他停下,很礙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