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過了半刻鐘,在宋喜等的都快打瞌睡的時候,蕭行昭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
“你剛剛說什么來著?”
宋喜有片刻的斷片,又忙道:“回皇上的話,奴婢剛剛問皇上是否要傳膳了。”
蕭行昭沒說什么,宋喜忙出去吩咐了一聲,進來的時候他還維持的之前沉思的模樣,剛要開口詢問,他起頭來了。
“適才都看到了?”
宋喜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猶猶豫豫的,最終還是點了幾下頭輕‘嗯’了一聲。
“那你說說小言子最近這是怎么了?怎地好端端就和朕鬧起了脾氣。”
他想了許久都不曾想明白,他分明是不愿意她壓抑本性想讓她高興些,怎地反而讓他生起氣來了,他們好歹也同生共死過,也算是患難與共了,怎地連解釋都沒有一個呢?
他想不明白。
蕭行昭想不明白,宋喜卻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原本不敢多提及,可是瞧著皇帝懵懂的模樣,又覺得有些看不過去。
想了想,便試探地問道:“皇上,您可知道小言子他不喜歡和別人又身體上的接觸?”
“不喜歡和別人有身體上的接觸?”
蕭行昭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這么多年好似溫可言就算是近身伺候也不曾真的靠近過。
只不過,發(fā)現(xiàn)是發(fā)現(xiàn)了,可是對宋喜口中的‘別人’二字甚是不喜,也不接受。
“不喜歡和別人接觸,朕是別人嗎?朕與他像是這么多年,怎會是別人!”腦海里不由的想到前幾日看到的一幕,眼刀子直勾勾的就朝宋喜飛了過去。
“朕前幾日還看到你扶著他,怎地不見他拒絕也不見他生氣?”他危險的瞇瞇雙眼,“難道說,朕是‘別人’你就不是了?!”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宋喜嚇得臉都白了,在腦子里狠狠搜索了一番才找到被人定義為‘扶著’的場景,一瞬間哭笑不得。
“皇上,那是因為小言子走在雪地里險些滑到了,奴婢正好走在他旁邊,所以才順手扶了一把的,是意外?!彪y不成他還能看著小言子直接摔了不成?那他還有沒有同僚愛了!
宋喜的解釋簡單明了,實際上也是這般的簡單,然而,這樣的回答并沒有讓皇帝陛下滿意,反而是他的一肚子火氣沒地兒發(fā),就連一堆的折子都沒心思看下去。
蕭行昭是個極為克制的人,除了當年裝瘋賣傻不得不的胡作非為之外,實際上論起本性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做出出格的舉動的。可是,最近這段時間面對著溫可言,他的舉動實在是稱得上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最可怕的是,他自己分明清楚這樣是不對的,可沒吃對上溫可言的那張臉那雙眼,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戲耍他一番,尤其是面對她虛偽的姿態(tài)總想撕下他臉上的偽裝,看看當年荷塘邊那個生動鮮活膽大包天的小太監(jiān)。
這樣超脫自己控制的感覺,實在讓人惱怒不已。
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奴婢,察言觀色視為其一,那么其二便是善解人意。
第一條宋喜老早就做到了,第二條自然也是要做到極致的。
“皇上……”他喚了聲,上前湊了一步:“奴婢有幾句話想問問您,不知道您可能如實告訴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