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楠罵罵咧咧地最終還親自開車,把顧小文送到了別墅區(qū),顧小文讓他靠邊停車,自從林一楠答應了她的“請求”之后,她整個人都溫柔起來,連說話的聲音都拖著軟軟的尾音。
林一楠聽得受不了,靠邊停車的時候忍不住到,“你給我把你那騷樣收收,我不吃你這套!”
顧小文莫名其妙地看他,她的很多反應,都是從前養(yǎng)成的下意識,就像是你總是習慣性地在哪個角度微笑,下意識地提唇,就是那個角度,這像是狙擊手反復練習的肌肉記憶,深刻在骨子里。
顧小文會不自覺地在達成某種目的之后,對那個人溫柔一些,像是狗聽話地叼回了球之后,給點零食拍拍腦袋,好方便下一次再溜。
吃這套的不少,林一楠卻讓她給瘆著了。
顧小文照了下后視鏡,把臉上的情緒收斂,用一種上墳的語氣問林一楠,“林少,我以后就用這表情跟你說話,你覺得怎么樣?!?br/>
林一楠覺得不怎么樣,他感覺自己是一座墳,顧小文正在他墳前燒紙。
顧小文見他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嗤了聲,“林少可真難伺候?!?br/>
說完之后她就下車走了,林一楠把車子倒回來,降下車窗對她說,“這件事情結(jié)束,我希望我們這輩子不要再有說話的機會。”
顧小文點頭,“那我怎么舍得,林少放心,下次我們再說話,肯定是你得利的時候?!?br/>
林一楠絲毫不覺得自己能在顧小文這樣的女人身上得到什么利,這就是個黑寡婦,圈子里被坑的那些少爺們的事兒,林一楠不想知道也聽了很多風兒,這女人的手段陰損的程度他自嘆不如。
冷哼一聲林一楠關上車窗飛馳而去,顧小文目送他車子消失,才慢吞吞地走在別墅區(qū)的大路上。
她是故意要林一楠只送到這條路上,她手里晃著從一只耳肚子里取出來的狗牌,循著上面的地址,很快找到了那棟別墅。
外面看不出什么稀奇,和顧家還有白家的格局都差不多,顧小文只是很尋常地看了一眼,并沒試圖進去或者和門口的保安搭話。
她看了看就走回了顧家,她又去找了才收了她很多錢的常國秋。
這個時間顧城上班,湯顏麗在別墅后的花房里,修剪那些比她看起來還像假的的花。
顧小文很輕易在謝萍的屋門口堵住了常國秋,謝萍要被她嚇出精神病了,見到顧小文恨不得把自己那日漸橫向發(fā)展的身體給縮成小小的一團。
“常叔,我有點事拜托你?!鳖櫺∥膶χ镄α讼拢锉砬橐唤?,他沒上前,謝萍倒是上前了。
她知道了顧小文給常國秋錢的事情,又羨慕又嫉妒,謝萍和常國秋可都是有家的人,尤其是謝萍還有個吃錢厲害的兒子,她一見顧小文又找常國秋有事,頓時也顧不上害怕,削尖腦袋沖上來。
拉著顧小文到一邊,壓低聲音,“大小姐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去辦,保證給你辦好?!?br/>
她說著嘿嘿嘿地搓手,顧小文看了一眼常國秋,見他神色躲閃,很顯然白天她那一通打聽,已經(jīng)把他給嚇著了,這么丁點兒的膽子,確實不適合再干什么。
于是顧小文就把事情交代給了謝萍。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要謝萍設法按照顧小文給的地址,去了解那家人家的狀況。
“就這里離我們家不遠,你和他們家的保姆有來往嗎?”
謝萍看了顧小文打在手機上的門牌號,一拍巴掌,“有有有!我和這一條街的保姆們經(jīng)常一起去買菜的,你想知道誰家我都能給你打聽到,你常叔他們司機之間雖然也有來往,但是男人之間你知道的,喝酒吹牛逼而已,不深聊什么的。”
“大小姐想要知道什么?”謝萍笑得有點油膩,但是顧小文現(xiàn)在卻覺得她可愛極了。
顧小文很多時候,其實是不喜歡和純粹的好人打交道的,因為那些人通常都代表不好拿捏,且心性高,欲望就少,欲望少,意味著不會削尖腦袋竭盡全力去做什么。
顧小文反倒喜歡謝萍這樣的,貪什么圖什么都寫在臉上,你不需要怎么費心思,就能知道她對你盡忠到什么地步。
林一楠有個觀念顧小文是很贊同的,那就是能用錢解決和驅(qū)使的人,才最省心。
“你能問出什么,多多益善,”顧小文說完,要謝萍跟著她去樓上,她進了自己屋子,把之前搜刮來的那些“民脂民膏”隨便扒拉了一件,給了謝萍。
“這些可都是吃過虧的少爺身上得來的,”顧小文說,“別招搖,要出手找靠譜的正規(guī)地方。”
謝萍點頭如搗蒜,顧小文給她的是個鉆石耳釘,她也算一輩子見著不少好東西了,這玩意她一看就值不少。
謝萍捧著走了,顧小文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圈,沒發(fā)現(xiàn)哪里有人動過,這才在湯顏麗從花房出來之前,又去了白家。
顧小文進白家的時候,江容竟然就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坐著,折騰一天眼見著要黑天了。
“你怎么在這里坐著?”顧小文說,“晚飯吃了嗎?我還餓著?!?br/>
“沒有吃呢,”顧小文問的是江容,不遠處花壇后面汪蓮華的聲音傳來,她一手的泥,剛才弄花壇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