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像是人住的吧?看樣子已經荒廢很久了?!?br/>
倪佳凌捂著鼻子,抬頭一看,屋頂還透著幾個大窟窿。
鋪著稻草的木床上,只有一張破舊的草席,還有墻邊久年未修補,滲出的水痕。
“也許吧,找個人問問去?!背票亲右凰幔瑖@息道。
他早知道胖虎的身世凄慘,可沒想到,他跟他娘的生活狀況竟然如此惡劣。
是該讓他老人家享清福了。
楚浩剛走出院子,就看見年紀不大的乞丐正探著腦袋往里瞅著他。
“你們是來找苗奶奶的吧?”乞丐試探道。
“對,我們是苗小虎的朋友!”楚浩直接報出了胖虎的本名說道。
說話間,從口袋里拿出了幾百塊錢,沖他招了招。
乞丐哪見過這么多錢,頓時咧嘴一笑,趕緊將鈔票塞進兜里。
“你可知道苗奶奶去了嗎?”楚浩蹲在爛木門檻上,問道。
“你們來晚了,這里被王家拆遷了,苗奶奶幾個月前就被趕走了。”乞丐重新將兜里的錢弄整齊,滿意地點了點頭,隨意道。
“趕走了?那可有地方???拆遷完不是都有安置房或者拆遷款嗎?”倪佳凌問道。
乞丐不動聲色地瞄了倪佳凌那對豐滿,咽了咽口水道:“想都別想了,這一帶的居民都被強拆了,賠的錢連個廁所都買不到。”
“她一個瞎眼的老太婆,誰給她錢啊,早就被轟到天橋底下去了?!?br/>
“哎,命苦??!”乞丐嘆聲道。
“王家這么霸道?”楚浩劍眉一皺,忙問道。
“那還用說,那位王少爺可是厲害得很,打遍安西無敵手,硬生生將幾位老牌勢力給摁下去。”
“可惜,他也不管事,整日瀟灑成性,有了自己的勢力之后就任由手下管理?!?br/>
“對了,前些天也有個人來找苗奶奶,結果被王家人打到吐血,跟死狗一樣給拖走了。”
乞丐接著說道,眼睛依然時不時地往倪佳凌身上瞟。
“你知道那人叫啥名字嗎?”楚浩心頭一緊,忙問道。
“這個嘛……”乞丐嘿嘿干笑一聲,兩根手指搓了搓,做了個數(shù)鈔票的手勢。
“呵呵,你小子可以啊,敲詐到老子頭上了?!背朴謥G了幾張毛爺爺,示意他接著說。
“咳咳,是個相當爺們的光頭,灑家灑家地叫著,功夫倒是不錯,打倒了好多人??上В皇悄峭跗桨驳膶κ?,三兩下就被干趴下了?!逼蜇つ昧隋X,爽快道。
“沙僧!”
楚浩心頭一震,腦海中蹦出這個名字。
“那人脖子上是不是還掛著一大串佛珠!”楚浩追問道。
“對!不過那串佛珠也被人干斷了,當時人很多,一兩百個人打他一個,嘖嘖,倒是條漢子。現(xiàn)在想起來還挺慘的?!?br/>
說完,乞丐搖頭晃腦地就走了。
嘴里咕噥著不知從哪學來的順口溜:“養(yǎng)兒好,養(yǎng)兒防老。苗奶奶養(yǎng)了個苗小虎,部隊當官節(jié)節(jié)高,全忘老娘養(yǎng)育恩!”
楚浩身形一閃,狠狠將乞丐凌空抓起:“誰特么告訴你小虎忘記養(yǎng)育恩的?你憑什么這么說他!”
“現(xiàn)在整個柳葉巷誰不知道苗小虎參軍當官了,貌似還進了特殊部隊吧?苗奶奶眼睛都瞎了,他可曾回來看過一眼?不是白眼狼又是什么!”
乞丐掙扎著大叫道。
楚浩心頭一片黯然。
“胖虎啊胖虎,自古忠孝難兩全,難怪你臨死之前,還在掛念老母親……”
“你放心,這個孝心我來替你完成,這個孝子,我替你當!”
“走,帶我去天橋!”
楚浩心頭如同刀絞,扶著墻壁沉聲道。
到了天橋底下,楚浩見到了胖虎的老娘。
安西的天氣蕭瑟、寒冷!
天橋底下又相對潮濕。
老人家衣衫襤褸地蜷縮在一床破棉被里,凍得瑟瑟發(fā)抖。
“苗奶奶是真的可憐啊,若不是我時常給她送一些水和討來的剩飯,她早就餓死了?!逼蜇ぴ谝慌試@聲道。
楚浩將錢包里的現(xiàn)金都給了乞丐,說道:“這些錢算是給你的報酬,但你給我聽好了,苗小虎是個有情有義的軍人!他戰(zhàn)死沙場報效祖國,臨死之前嘴里都在念叨他的母親!他是真正的孝子!”
“他是最勇猛的軍人,是個好兄弟,同時也是好兒子,懂了嗎?”
楚浩一把將乞丐推開,森冷道。
“還軍人?他算什么東西!”
“我呸!”
苗小虎走到遠處,回頭看去,惡狠狠的朝楚浩他們吐了口唾沫,拍了拍手里大把的鈔票,冷笑一聲離開。
“這姓王的太過分了,奪了人家的老宅,還把老人家趕來這受凍挨餓,他們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良知??!”
“你們這些混地下的人,全都是黑了心的豺狼,一門心思只想著怎么發(fā)財,怎么擴大勢力,根本毫無人性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