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的突然震怒,驚到了她懷中的雅利奇,她看了看一臉不高興的額娘,還有黑著臉的阿瑪,再看看漂亮瑪嬤也是氣的手都發(fā)抖了。
歪著腦袋思考了一下,就學(xué)著皇貴妃把茶碗的蓋子砸了過去。
“撲通”一聲,朱以安頭破血流的就直挺挺的倒地了。
她娘原本還有些惱怒自己的女兒不知何時起了這樣的心思,明明說好了,想跟李光地家的孩子聯(lián)姻的。雖然姓李的不識時務(wù),竟然拒絕,但是有圣旨的話,他就不敢不從了。
結(jié)果……
為此女兒說了恒郡王的時候,明王世子福晉一直都羞恥的低著頭,恒郡王跟李光地之子,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因此沒注意到是誰砸了女兒。
世子福晉心中再憤怒,但看到女兒就這么暈過去,還是忍不住跪著磕頭為女兒求情。
哈日娜一頓,忙起身蹲下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不致命,就沒有幫著修復(fù)。
皇貴妃在第一時間捂住了甜果的眼睛,等到朱以安被扶到一邊之后,才輕咳一聲,松開捂住眼睛的手。
卻又按住甜果有些不安的攪在一起的小手,然后道:“去請?zhí)t(yī),順便請了皇上過來,就說本宮要殺了明王家里的小郡主?!?br/>
“甜果果可真乖呀!”皇貴妃親親甜果的小臉蛋,甜言蜜語說了好一會兒,見孩子沒嚇到,才把人遞給哈日娜道:“孩子累了,你陪她去后面歇一會兒?!?br/>
哈日娜還想說什么,卻被皇貴妃阻止了,只見她揮揮手道:“本宮好些年沒發(fā)過火兒了,聽漢家女都是含蓄嬌羞的,冷不丁碰上這么一個,實在是沒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氣?!?br/>
皇貴妃確定方才這母女以及身邊的奴才都低著頭,所以直接把砸暈人的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哈日娜愧疚的看了娘娘一眼,原是想帶甜果來見見娘娘,卻沒想到會出這個事情,抱了女兒就去了后殿。
路上還教導(dǎo)女兒下次砸東西不要對著人。
胤祺一臉迷茫,他認識明王家的小郡主嗎?完全沒印象?。繛槭裁催@人言下之意就是要嫁給自己?有什么陰謀?
皇貴妃等閑不會隨便叫康熙,康熙一聽來人稟告:“娘娘無意拿茶碗蓋子砸暈了明王家的小郡主?!?br/>
就猜出來大概,皇貴妃定然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眼睛一轉(zhuǎn),沒看到小五兩口子,頓時什么都明白了。
兩年多下來,康熙對于明王這個老朱家的遺孤多有寬容,但是比起自己的如今的兒孫,心中定然還是更為偏袒的。
“咱們小格格就是護短?!甭飞下犃嗽敿毜慕?jīng)過之后,梁九功歡喜道。
康熙瞪了他一眼,然后忍不住失笑道:“可不是嗎?”
梁九功挺直了身子,跟在康熙身邊,當初陪哈日娜在揚州的時候,他的腿疾早就被治好了。
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腿疾是很尋常的事情,可是五福晉硬是拉著自己給他治好之后,每每看到身邊低頭哈腰,時候卻齜牙咧嘴的同僚們,他梁九功就是一陣的蔑視。
康熙對于梁九功這些不出格的反應(yīng)并不太在意,這個老貨如今甚為得用,吩咐給他的事情都做的不錯,也沒有再收什么徒子徒孫?一副兩袖清風的模樣,康熙用著還挺放心。
太醫(yī)比康熙來的更早,心中感慨若是那個茶碗蓋子再偏些許,這個明王家的小郡主估計要歸西,神仙難救。
康熙來了之后知道人不會死,但是腦子會不會出啥問題就不清楚了?
眨眨眼睛,頗為責怪的瞪了皇貴妃一眼,道:“你這脾氣,怎么還跟小姑娘一樣,眼里容不得沙子?都是做瑪嬤的人了,怎么還沒學(xué)會穩(wěn)重?!?br/>
皇貴妃嘟著嘴直接道:“我最煩小姑娘動不動來個情不自禁的事情,一聽這個就上火,且小五都不認識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給情難自禁、情根深種了?還沒規(guī)矩的在我跟她娘說話的時候插嘴,一時火上來,沒控制?。 ?br/>
“你呀!讓朕說你什么好?”康熙搖搖頭,有些為難道。
皇貴妃直接道:“早知道當初跟您學(xué)射箭,能把力氣練得這么大,我就不學(xué)了?!?br/>
哈日娜哄睡了懵懵懂懂的甜果,就匆匆過來,看到康熙之后,直接紅了眼,叫了聲:“汗阿瑪……”
康熙看著她委屈巴巴的模樣,再看看一邊一臉無措的胤祺,招招手,讓哈日娜上前,柔聲道:“你皇貴妃娘娘讓朕寵的脾氣越發(fā)大了,沒嚇到你吧?”
“娘娘都是為了給兒媳出氣,汗阿瑪,那個什么郡主不知道怎么回事兒?一開口就說恒郡王府子嗣凋零……我跟五表哥才成婚多久,再說了,我們家孩子多孩子少,關(guān)她屁事?我不管,汗阿瑪,你得替我做主。”哈日娜直接就紅著眼睛,拽著康熙的袖子一臉的氣憤。
明王世子福晉在康熙來了之后,連聲音都沒敢吭,得知女兒性命無憂之后,更多的是對女兒的憤怒。
可聽著皇上跟皇貴妃之間的言語,再加上這個五福晉上來就不依不饒的樣子,心中一緊,連忙跪求道:“小女糊涂,還望皇上息怒!”
康熙冷冷看了她一眼,道:“朕對明王父子頗多看中,就是想著日后他們能為朕分憂,在朝中得以立足,你……出身不高,勉強坐上世子福晉之位,不過是因為明王念舊,世子念及舊情,如果連女兒都教育不好,日后如何在后宅立足?如何為世子分憂?”
明王世子福晉癱軟在地,渾身發(fā)抖,說不出話來。
“子不教父之過!女不教母之過,你切回去好好頻頻,莫要因為一個不知羞的女兒影響了夫兒!”康熙直接擺擺手,就讓她把手指剛動了動的女兒帶回去。
“回……回皇上的話,臣女有話……有話要說!”朱以安此刻的腦子還是劇痛無比,但是聽到康熙對母親的話,知道自己若是講不清楚,可能就真的會被重男輕女的父母關(guān)到死,于是掙扎道。
康熙一臉納悶兒,瞥了眼一旁對著哈日娜表忠心的小五,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大的魅力,且他臉上的疤一直在,不知為何沒有去掉?于是問道:“你說吧!”
“兩年多以前……臣女無意在烏鎮(zhèn)城外,看到恒郡王,當時……當時他雖然一襲青衣……臉上也有著傷痕……但是,但是那是臣女見到過對妻子最好的男子了……即便他的妻子又丑又黑……”朱以安想到那個宮女說的恒郡王最是喜歡真情實感,于是陷入了回憶,執(zhí)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