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里,徐子若搭在蒼宇頸后的手摸到一片濕粘,抬手,鮮紅一片。
“你放我下來,你受了這么重的傷,快放我下來!”徐子若的眼淚又一次決堤。
“子若,”蒼宇靠在電梯上,卻不愿意松手,“告訴我,你有沒有愛過我?”
“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這些?你把我?guī)С鰜?,我爸媽以后不認(rèn)我了!”徐子若捂著臉痛哭起來。
“不會的,子若,我會好好跟他們談,一次不行,就兩次,我本來是打算從日本回來后再跟他們談的,沒想到,你母親發(fā)現(xiàn)了你的避孕藥?!?br/> 徐子若的心,簡直成了一團亂麻,一波未平,卻又提到了避孕藥的事。
“我是吃了避孕藥,你難道還想我給你生孩子嗎?或者你根本就只想讓我給你生孩子而已?”她蠻不講理的喊道。
這才是蒼宇愛的那只小野貓,她就應(yīng)該是不顧及自己身份可以肆意發(fā)怒、肆意炸毛的,那個唯唯諾諾的徐子若,是蒼宇并不想看見的。
“子若,我是想讓你給我生個孩子,”蒼宇輕輕合上眼睛,像是疲倦了一般,“但是,我要你自愿,什么時候你不愿意,什么時候我都不會強迫你?!?br/>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又到了徐子若熟悉的二十八樓,蒼宇放下她,扶著電梯墻壁閉目站了一會兒,直到電梯門自動合上,他才又睜眼打開電梯門,拉著徐子若走了出去。
“你沒事吧?你還好嗎?”對他的擔(dān)心勝過了徐子若此刻想尋根究底的好奇。
“扶著我,有點暈?!鄙n宇輕輕開口。
徐子若扶著他走進客廳坐下,焦急地看著他問道:“怎么林醫(yī)生還不來,要不去醫(yī)院吧?”
“快來了,他住的遠(yuǎn)?!鄙n宇側(cè)著頭,避開傷口靠在沙發(fā)上。
看著他現(xiàn)在的樣子,徐子若不忍心再追問什么,只能靜靜地靠在他懷里,試圖給他一絲溫暖。
“子若,你還沒說,你有沒有愛過我。”蒼宇虛弱地問道。
“我干嘛要愛一個強迫我的男人?”徐子若又犯了嘴硬的毛病。
“可是……只有那一次,從那以后,我再沒有強迫過你。”
“你不知道女人的第一次多么重要嗎?”
“子若……對不起……我不該傷害你的……”
“蒼宇,你是個混蛋!我本該過著安靜的生活,本該像別的女孩一樣,談一場或許有結(jié)果的戀愛,可我卻要做一個見不得光的人,就連我的父母都唾棄我……”徐子若嘴上罵著,手臂卻摟得緊了一些。
“子若……”
“boss,林醫(yī)生來了?!敝苌@次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林佳言跟在他身后,不緊不慢地走進來,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還有力氣親熱,看來沒什么大礙。”
徐子若趕忙站起身,焦急地說道:“林醫(yī)生,快看看,他流了好多血?!?br/> 林佳言的神色一凜,快步走過來,嘴上卻不饒人,“趴下,壓著傷口什么也看不見?!?br/> 徐子若趕忙扶著蒼宇坐起來,讓他趴在自己身上。
白色襯衫,已經(jīng)被染了大片,看起來觸目驚心,往日神采奕奕的蒼宇,看起來也疲憊不堪。
“周森,樓下處理好了嗎?”蒼宇還沒忘了樓下的兩人。
“安撫好了,您先處理傷口,他們同意跟您談?!?br/> 林佳言八卦地問道:“誰這么大膽,敢動你?不要命了?”
“你處理你的傷口,別多管閑事!”虛弱減輕了幾分他語調(diào)中的威嚴(yán)。
“敢和醫(yī)生這么說話!等著受罪吧!”林佳言說完,轉(zhuǎn)身又走了出去。
徐子若任他抱著,一聲不吭,想伸手摸摸他的頭,卻怕觸碰了他的傷口,抬起的手又落下,輕輕放在他的肩上。
林佳言很快就折返回來,交代周森去買幾樣?xùn)|西,隨后又去浴室拿了蒼宇的剃須刀出來。
“非得剃頭發(fā)嗎?你是在報復(fù)我吧?”蒼宇看著他說道。
“聽醫(yī)生的話,對醫(yī)生要態(tài)度好點!知道了嗎?”林佳言半調(diào)侃地說道。
剃須刀嗡嗡響起,傷口附近的頭發(fā)掉落在地上、身上,一道五厘米左右長的傷口顯露出來,比白襯衣上的血更加觸目驚心。
徐子若不忍直視,別過頭去,這是他第二次為自己受傷了,她只覺滿滿都是愧疚,竟暫忘了那曾經(jīng)充滿苦痛的一夜。
清創(chuàng)之后,無麻藥縫合,看得出,林佳言是個很優(yōu)秀的醫(yī)生,其間他一言不發(fā),認(rèn)真地縫著。
一針一針,每一針下去,蒼宇都不受控制地顫抖一下,徐子若的心便也跟著顫動一下。
“我建議你去醫(yī)院檢查一下,萬一腦震蕩怎么辦?”林佳言放下縫合用具,拿起紗布給他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