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安是手上帶著抓痕入睡的,可劉依洛更慘,胸前背后,好幾處淤青。
怕驚動了學(xué)校挨處分,兩人才勉強(qiáng)壓下火氣沒有外揚(yáng)。
這是聶安第一次跟大學(xué)同學(xué)動手,以前都是別人欺負(fù)她,她才還手的,因?yàn)槌臣軇邮?,這還是第一次。
因?yàn)閯e人而動手,這也是第一次。
才睡了沒多久,電話鈴聲響起,全宿舍都被吵醒了。
夜里的宿舍格外靜謐,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聶安只好把頭埋在被子里。
“安安……安安……他……他沒回來……”徐子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聶安看了看表,已經(jīng)五點(diǎn)了,就是飛機(jī)盤旋一圈再回去,也已經(jīng)該到了,她心里也咯噔一下。
“電話還是打不通?”聶安壓著聲音問道。
“打……打不通……”
“會不會臨時有什么事?”
“往?!退闼唤与娫挕苌隙ㄒ矔嫠印墒莾扇说氖謾C(jī)都打不通……”
“別慌,別慌,一會兒六點(diǎn)半宿舍大門開了我就過去?!?br/> “好……好……”
聶安掛了電話,就急忙起身穿衣洗漱,虧得昨晚打了一架,否則劉依洛的毒舌又要釋放毒氣了。
臨走,聶安搖醒謝雨菲,讓她幫兩人請假。
“就說我病了,她送我去醫(yī)院!”
宿舍管理員打著哈欠開門的時候,聶安已經(jīng)等在了門口。
“怎么你今天這么早?”胖阿姨一邊開門一邊問道。
“我肚子疼,出去買點(diǎn)藥!”聶安敷衍道。
“對了,怎么好久不見你們宿舍那個不太愛說話的女孩?”胖阿姨八卦道。
“她找了兼職,住那邊宿舍!”聶安說完,怕胖阿姨再問,趕忙跑了出去。
昨晚,徐子若滿懷憧憬地在浴室里洗著澡,可是始終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一直到洗完,層層護(hù)理做完,還是沒有動靜。
看看表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diǎn),難道是航班延誤了?
徐子若只好換了睡衣躺在床上等,但此時她已沒有了期待的心情,白天那種惴惴不安又涌上心頭。
她拿起電話打了過去,可那邊依舊是不在服務(wù)區(qū)的提示。
想起自己第一次來京都的時候,因?yàn)樘鞖庠颍w機(jī)在京都上空盤旋了一圈,又返了回去。
難道又是這種情況?徐子若跑到窗邊看看,可滿天星斗熠熠閃爍,壓根連云都沒有。
不安的情緒又涌上心頭,電話一個接一個打了過去,但是無一例外,兩人的電話全都是不在服務(wù)區(qū)的提示。
聽說日本情色行業(yè)發(fā)達(dá),難道兩人被對方招待去那種場所了?
要是不想讓自己知道,應(yīng)該讓周森接電話的呀!
也沒見周森有女朋友,莫非他今天也去嗨皮了?
那也不應(yīng)該不在服務(wù)區(qū)呀,不是說突然摳掉電池才會這樣提示嗎?
徐子若在忐忑中迷迷糊糊睡著了,但是睡了不久,她又突然醒來了。
枕邊空空,時間已是清晨五點(diǎn)。
電話再打過去,依然不在服務(wù)區(qū)。
現(xiàn)在最好的可能,就是兩人嗨皮完睡著了,誰也沒有開機(jī)。
但這種可能性很小,就算蒼宇可以這么任性,但周森不會的。
那么就只剩下最壞的那個結(jié)果了……
徐子若不禁悲從中來,眼淚斷了線般滑落。
如果他真的出了事,自己要怎么辦?突然間,她有一種離了他活不下去的感覺。
誰能幫她出個主意呢?肯定不能找父母,那么,就只剩下謝雨菲和聶安了。
她下意識就打給了聶安,一時也忘記了太早會打擾別人這回事。
聶安到的時候,徐子若穿著睡衣,頭發(fā)凌亂,眼圈紅腫,雙眼布滿了血絲,手上還拿著紙巾拭淚。
“安安,我覺得不對勁,不應(yīng)該這樣的,你說到底出什么事了?”徐子若滿面擔(dān)憂。
“為什么會這么覺得?”聶安心中也升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那次,我聽他說……”
徐子若啜泣著講了那次和蒼宇的三個死黨一起吃飯時聽到的話。
“可是后來他告訴我,黑社會是很講道理的,昨天早上打電話他也一副氣定神閑的語氣,所以……所以……所以……”徐子若不敢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口。
聶安皺起了眉頭,她雖然沒聽說過鹿之會,但是她對黑社會的印象,可沒有徐子若那么單純。
要是真的講道理,怎么能稱之為黑社會,又怎么會收保護(hù)費(fèi)?
“那這樣,你先別急,我讓雨菲給咱倆請了假,你讓我想想,我想想……”聶安也露出愁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