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明黃色的跑車停在學校門前,他想來接的人,卻不是都月。
車上健壯瀟灑的男人,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上面顯示的名字,正是徐子若。
“今早得知你又得了第一名,想必蒼宇的事你也知道了,不如,中午我請你吃個飯?就當獎勵你?!?br/> 富家公子的語氣,總是像施舍一般,這讓徐子若不禁覺得,自己像一條狗,被他們呼來喚去。
“不必,謝謝!”徐子若看著桌上風雨無阻的粉玫瑰,伸手揪下一朵,狠狠捏碎,冷冷拒絕。
“別這樣,我這一后備箱的玫瑰就都白買了?!惫毥溴浂簧岬卣f道。
一后備箱的玫瑰?那么桌上這束?真的是蒼松送來的?
只送玫瑰,人不露面?是傻嗎?
“謝了,花粉過敏!”徐子若當了一次傻子,怎么可能再當一次。
“飯也過敏?”箽江沅調(diào)侃道。
“剛吃過?!毙熳尤艨粗郎蟿偞蚧貋淼娘堈f道。
“那……我就在這里等你到晚飯咯?”
“不要等我,我不想跟你去吃飯!趕快把你的高級跑車開走!別讓我再見到你!箽江沅!”徐子若伸手把一束玫瑰扔到地上,失控地對著手機喊道。
這些貴公子的游戲,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能結束!我徐子若是個人,不是你們養(yǎng)的寵物,這個不想要就踢給那個,用幾朵破花就想當誘餌!
沒等他說話,徐子若就掛斷了電話,并且順手把他拉到了黑名單里。她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才打來的飯也不小心碰到了地上。
聶安趕忙拿了掃帚過來收拾,但即便這樣快的速度,還是被某些人埋怨了。
“耍什么大小姐脾氣,這里是宿舍,天天招蜂引蝶的,搞得宿舍烏煙瘴氣!”說話的竟不是一貫毒舌的劉依洛,而是都月。
“你說誰呢?有本事光明正大地說,別在那指桑罵槐!”聶安抄起掃帚指著她問道。
“哎喲喲,我說您了嗎?說誰誰知道呀!”都月酸溜溜地說道。
“說我是吧?”徐子若站起身來,冷冷看著窩在床上的都月問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招蜂引蝶了?宿舍烏煙瘴氣?怕是你聞見的是自己一身烏煙瘴氣味兒吧?”
心情正不好,你往槍口上撞,還能給你好臉色瞧嗎?
“我烏煙瘴氣?”都月冷哼一聲,“我可沒三天兩頭不回宿舍跟人鬼混去,這么久人家不找你,空虛寂寞了吧?又去勾搭人家朋友,你還真是不要臉!”
“你要臉!你要臉給人家沅少三番兩次打電話?要臉你往人家床上爬?要臉你想著法的要懷人家孩子?要臉你撿人家用過的避孕套人工授精,你可真夠要臉的!”替徐子若打抱不平的是謝雨菲,畢竟都月傍了沅少沒給她分毫好處,而托了徐子若的福,她一直在皇都干得穩(wěn)當,每月小兩萬拿著,兜里還有幾十萬揣著,謝雨菲這么些年的被迫拮據(jù),終于得以補償。
都月的臉瞬間就白了,這事只有謝雨菲一個人知道,其實這主意還是謝雨菲給她出的,她做這些的時候,一直都避著其他人,因為怕丁瑤和劉依洛有樣學樣,畢竟沅少那人,只要身材好,長得漂亮,又干凈,他幾乎是來者不拒的。
“你胡說什么呢?你哪只眼睛看見了?這么不要臉的話你也說得出口!”都月強辯著。
徐子若突然明白了,原來都月這段時間老給自己冷眼,今天又公開挑釁,完全是因為箽江沅的原因。
“得了,雨菲,別說了,她一個女孩子也要臉,說這些干什么?!毙熳尤衾潇o下來,勸道。
可謝雨菲哪是讓人罵了不還嘴的人,依舊不依不饒地罵道:“要不現(xiàn)在咱整個驗孕棒驗驗?看看是不是真的?或者現(xiàn)在就讓子若給沅少打電話,我看他不拉著你去打胎才有鬼!你這種德行,也妄想嫁入豪門,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你是什么好東西?當初誰跟馬陽……”
都月才說了一句,徐子若又趕忙勸道:“得了,別吵了!我告訴你都月,我跟箽江沅沒半毛錢關系,你想怎么辦我們也不攔著你,別牽扯我,我只奉勸一句,豪門難入,好自為之!”
說完,徐子若就拉著謝雨菲和聶安走了出去。
謝雨菲是大大松了一口氣的,她知道,都月接下來的話,可能就要說自己和馬陽開房的事,要是被徐子若聽見了那么上次的事就要穿幫了。
畢竟,自己騙徐子若是第一次,才讓她對自己那么愧疚。
三人冒著雨,回到了一宅一生,本不想來的,但是一時沒有更好的去處。
落湯雞一樣的三人,沖了澡,換了衣服,就又到下午上課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