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晨,晚睡的三個女孩歪在沙發(fā)上,沉沉睡著,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一派安寧祥和,只有地上散亂的酒瓶和垃圾桶里徐子若用來擤鼻涕的紙巾,訴說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情緒。
微信視頻通話的聲音卻突然吵醒了三人。
原來又是周六了,又到了徐子若的父母例行和她視頻的時間。
“子若啊!昨天媽媽看了,你比賽表現(xiàn)很棒!給你一百個贊!”徐母笑吟吟地說道,對于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她都一無所知。
“呃……媽,你等我給你拿賽區(qū)冠軍吧!”徐子若遲疑了一下,露出一個笑容來。
“不過,子若呀,你怎么寫了那么首歌呀?是不是你和那個誰出問題啦?”徐父湊過來,滿臉擔憂地問道。
“沒有,爸,靈感這個東西誰說得準呢!”徐子若打著哈哈,心很痛,但卻不能說。她知道,此時只能自己扛過去,不能讓父母憂心。
“你這是在哪呢?看著不像你那房子呀!”徐父仔細看了看背景問道。
在別的問題上,男人都是粗心的,但是在自己小公主的問題上,他一定心細如麻。
“這是影音室呀,昨晚跟閨蜜看電影晚了,就直接睡在這兒了,你看!”徐子若舉著手機朝聶安和謝雨菲轉了一圈,兩人伸手懶洋洋地跟徐父打了個招呼。
“蒼宇還沒回來嗎?”徐母問道。
“沒有,去完日本直接去美國了,說不準還要去一趟德國吧,他公司多,視察一圈不得幾個月。”徐子若煞有其事地說道。
“哦,那……”
通話被打斷,又是那個美國的電話,徐子若皺了皺眉,還打電話要干什么呢?
但她還是接通了電話,也許……也許……
說是絕望,心底怎么會沒有一絲絲希望。
徐子若拿著手機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可電話接通,對面依舊是周森。
“周先生,還有什么事嗎?”徐子若的語氣不大好。
“徐小姐,可能我上次的話讓你有什么誤會,我想跟你解釋一下……”
“不必了,你告訴他,我懂,我徐子若不會糾纏他,這房子我也會盡快搬出去,最好再也不見,這回我是認真的!”徐子若氣憤地說道,仿佛蒼宇就在邊上聽著一樣。
“不是的徐小姐!我請你給我兩分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周森顯得很激動。
“你讓他自己跟我解釋!怎么,這種時候他慫了嗎?”
“徐小姐,他暫時恐怕跟你解釋不了了,他現(xiàn)在……昏迷不醒……”
“你說什么?”徐子若的手突然顫抖起來,“什么叫他昏迷不醒?”
“說來話長,我本來是怕影響您比賽,所以想等回國再說清楚,可是沒想到……”
“直接說重點!”徐子若可沒心情聽他啰嗦,這個如果,讓她難以接受。
“我們是逃到美國的,來的時候,他就是昏迷的!”
“到底怎么了?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醫(yī)生說,很可能,他再也醒不過來了……”
徐子若只覺突然之間天旋地轉,呼吸也困難了起來,原來……原來真的是出了事,再也醒不過來,這幾個字像是一塊巨石般壓在心頭。
“徐小姐,徐小姐,您在聽嗎?”周森得不到她的回應,急切地問道。
“我……在……”徐子若虛弱地吐出兩個字來。
“我看得出來,您對boss是真心的,所以我擔心您一時接受不了,才私自做主隱瞞了實情,希望您振作起來,等我們回國,再詳談?!?br/> “周森,我要去美國!”
“徐小姐,老夫人已經(jīng)因為這件事住院了,現(xiàn)在馬小姐一直在這邊,如果再有什么情況,我恐怕……”
“好……我知道了……”徐子若無力地說道。
“這邊已經(jīng)在辦出院手續(xù)了,用不了幾天我們就回去,到時候,我再聯(lián)系您。這段時間,請您保重自己?!?br/> 天旋地轉,徐子若倒在曾經(jīng)與他纏綿的床上,此時,卻沒有眼淚落下。
比眼淚更絕望的,是欲哭無淚。
一具鮮活的肉體,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而自己,什么都沒有做,還在這里胡亂猜忌。
還說什么以后你就是你,我就是我這種渾話,如果他知道,該有多么傷心!
也許是等了她太久,聶安悄悄把門推開一道縫,屋里靜悄悄的,她起初以為徐子若又睡著了,可等她走近時,才發(fā)現(xiàn)徐子若兩眼瞪得大大的看著天花板。
“子若!”
這場面太驚悚,虧得沒有血,否則就像昨晚看得恐怖片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