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夏還沒來得及將自己的震驚表示充分,就迎來了林美然的一記白眼。
“還有那些毛線,是厲寒怕我在醫(yī)院里呆的太悶,特地讓人給我送過來打發(fā)時間的。”
白沐夏的腦袋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沒辦法,在林美然同志擺出的這些證據(jù)面前,她只能節(jié)節(jié)敗退,沒有任何掙扎的余地。
白沐夏拿過林美然正在打的那個毛線,里面是一件薄毛衣,已初具雛形,也就是兩個袖子還沒織好而已。
白沐夏直接將半成品的毛衣拿了起來,往自己的身上比劃,目的一半是為了轉(zhuǎn)移話題,另外一半才真的是為了試衣服!
“怎么織白色的???白色特別容易臟!”白沐夏口中嘟囔了一聲,可沒一會兒她就覺得有些納悶。
這還沒有織好的毛衣對她來說好像過于寬松了一點,“媽,現(xiàn)在雖然很流行oversize,可是你這個over的有點過頭了吧?我覺得完全可以玩下身失蹤的穿搭,可以給我當裙子了!”
“這衣服尺寸跟你不太搭啊?”林美然笑盈盈的望著她。
白沐夏點了點頭,“媽,你是不是織毛衣的時候忘記我的尺碼了?”
“給我?!绷置廊粚⑹稚斓剿媲?。
白沐夏遞了過去,然后就眼睜睜的看著林美然將那件半成品毛衣搭在了袁厲寒的胸前,“這樣呢?你感覺尺寸合適嗎?”
白沐夏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之前雞湯沒有她的份就算了,現(xiàn)在是連毛衣這福利她都沒有了嗎?
袁厲寒微微怔住,“阿姨,這毛衣是織給我的?”
林美然溫和的點了點頭,“對,這些日子謝謝你幫忙,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手頭唯一有的就是這點手藝了,希望你別嫌棄。”
白沐夏嫉妒了,她還沒跟袁厲寒這近有什么呢,她的家庭地位已經(jīng)一落千丈,萬一以后有什么了……
白沐夏眼前一黑,她到那個時候的家庭地位得低到哪個程度去?
“媽,他只穿襯衫和西裝的,毛衣給他也派不上用場,西裝里面搭毛衣不太正式吧。所以你給他也是浪費啊,但我可以?!?br/> 林美然果然猶豫了,“這份謝禮我是不是準備錯了?”
白沐夏肯定的點了點頭,“媽,你完全不用懷疑,你就是準備錯了?!?br/> 袁厲寒低笑了一聲,“沐夏,你這是嫉妒我?”
白沐夏微微睜大了眼睛,她哪里是嫉妒了,她分明就是實話實說,她可沒見過袁厲寒穿過哪怕一次的毛衣。
袁厲寒在衣著上從來都是西裝革履的,而漢堡呢,那廝風騷的要命,大冬天只穿一件單薄的衛(wèi)衣參加各種極限賽事,他不冷,她看著都冷!
袁厲寒好整以暇的說道:“阿姨,這個禮物很喜歡,我正好缺毛衣,謝謝?!?br/> 于是林美然直接就忽略掉了白沐夏剛剛說的那番話,“喜歡就好,等一下這衣服織完了,我要不再給你織一件吧!織黑色的怎么樣?黑色百搭!”
袁厲寒有些遲疑,“阿姨,那你會不會太辛苦了?”
“哪里會辛苦?其實醫(yī)生都說我已經(jīng)達到出院的標準了,就是在這里修養(yǎng)各方面的條件比較好,在這邊什么事情都不用自己去做,這只毛衣也算是一種運動了,而且我心中有數(shù)的,真覺得累不會勉強自己。”
白沐夏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的母親,“媽,那我的毛衣呢?”
林美然一改對袁厲寒和諧的態(tài)度,冷冷的撇了她一眼,“我才大病初愈,你就想讓我?guī)湍憧椕?,你是不是孝順過頭了?”
白沐夏:………
她簡直是快內(nèi)傷了,幫袁厲寒織毛衣是一種運動,怎么到了她這里,就成了她不孝順的證據(jù)了,這種區(qū)別待遇是不是也太明顯了一點?不帶這樣的吧?
但是在這種地位上的巨大差別之下,白沐夏已經(jīng)生不出半點掙扎的念頭了,她努力反思了一下,她覺得她和袁厲寒之間極有可能是抱錯了,袁厲寒才是林美然同志親生的。
兩人吃了一碗熱騰騰的面,才從病房里出來。
“袁厲寒。”
“嗯?”
白沐夏側(cè)眸朝他望去,“毛衣是你開口要的,不準壓箱底,知道了沒有?”
那是林美然的一番心意,袁厲寒不要倒也罷了,可如果他要,白沐夏真見不得他浪費母親的心意的。
路燈下,他的神色顯得十分柔和,“好?!?br/> 白沐夏這才笑了起來,“話說回來了,我好像從來沒有看見你穿毛衣過?!?br/> “那恭喜了,等阿姨的毛衣織好,你就可以看見了?!?br/> 白沐夏笑得眉眼彎彎,“西裝里面配毛衣嗎?”
“有何不可?”
白沐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剛剛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總覺得搭上一件毛衣之后,袁厲寒就突然從高嶺之花變得接地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