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欽御的神色稍微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他給蘇嬋娟使了一個眼色,有些事情他不能逼袁厲寒按他說的做,可是蘇嬋娟借著長輩的身份確實可以的。
可以說在許多時候,長輩這一層的身份,對于蘇嬋娟和袁欽御來說,作用不下于尚方寶劍。
蘇嬋娟立刻領(lǐng)會了袁欽御的意思,她的臉色微微一沉,“厲寒,我們當(dāng)初讓韋冠去你那里幫忙,可完全是出于好意,可現(xiàn)在韋冠要被開除,別人不知道的,以為是你故意打我這個做母親的臉!你說是不是?”
蘇嬋娟順便將袁老爺子的大旗搬出來,“都說家丑不可外揚,你倒好,是迫不及待的想讓別人知道我們不合是嗎?要真是這樣,我就不得不去找老爺子評評理了?!?br/> 袁老爺子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家庭不和只要不鬧到外面去,他不會管,可但凡是鬧到外面去了,袁老爺子一定會插手。
人心是有偏向的,袁老爺子這種傳統(tǒng)大家長,對于輩分十分看重,無論這件事情中袁厲寒有沒有做錯,單純蘇嬋娟去告他的狀,袁老爺子就不可能看袁厲寒太順眼。
所以到最后吃虧的肯定就是袁厲寒了。
白沐夏味同嚼蠟的喝著白粥,余光偷偷的打量著袁厲寒。
他的神色自始至終沒有半點的變化,就好像蘇嬋娟和裴煜城是兩個跳梁小丑一樣,對他造成不了一絲的影響。
袁厲寒對蘇嬋娟說的那些話置若罔聞,蘇嬋娟的怒氣有些控制不住的上漲,看著白沐夏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在吃飯,就好像根本看不出來這桌面上的針鋒相對一樣。
蘇嬋娟拍了一下桌子,“吃什么吃?一天就知道吃吃吃!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不知道?”
這餐桌上唯一在吃東西的人就是白沐夏了,白沐夏低垂的眼簾遮蓋住眸中的寒芒,但很快就收斂了起來,她慢半拍的抬起頭,有些茫然無措的看著蘇嬋娟。
“媽,誰惹你發(fā)這么大的火?。俊?br/> 反正蘇嬋娟又沒指名道姓,而她的人設(shè)本來就是又蠢又笨,所以聽不出來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呀。
蘇嬋娟如同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棉花上,那種感覺簡直是憋屈至極。
蘇嬋娟勉強(qiáng)忍下自己的脾氣,畢竟白沐夏對于她來說還有用處,總不能現(xiàn)在就跟她翻臉了!
“沐夏?!碧K嬋娟擠出一抹笑容,只是看著就有些僵硬。
“嗯?”白沐夏迷惑的看著蘇嬋娟。
蘇嬋娟不由的在心中狠狠的罵了一聲蠢,才繼續(xù)說道:“剛剛我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畢竟這家丑不可外揚,你說對吧?”
這是想要找她去說服袁厲寒,這手段并不高明,但稍微有點惡心人。
畢竟她在身份上還是袁厲寒的老婆,自己的老婆和敵人站在同一占線上,這不就是最惡心的事情了。
白沐夏故作認(rèn)真的思考了好一會兒,然后點了點頭,“家丑是不可以外揚?!?br/> 蘇嬋娟的眼睛一亮,可接著,白沐夏就乖乖巧巧的說道:“可是這也不算家丑吧!做錯事情了又不是我們,那個韋冠不是個外人嗎?”
白沐夏看著蘇嬋娟,十分的天真無辜,就仿佛是她心里真的是這樣想的。
蘇嬋娟差點被氣暈過去,白沐夏簡直就是蠢到無藥可救。
足足好幾秒鐘的時間,蘇嬋娟才緩過一口氣來,“沐夏,你可能不太明白我說的意思,那個韋冠確實是個外人,可是他卻是我和欽御好意安排到厲寒身旁幫忙去的,這忙還沒幫到呢,結(jié)果這事情就被鬧到董事會上,然后這人就被開除了?!?br/> 蘇嬋娟嘆了口氣,“這明眼人明白這件事情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就怕不清楚內(nèi)情的,覺得是我和煜城有意使壞,認(rèn)為我們家庭不和!”
白沐夏差點忍不住笑起來,蘇嬋娟現(xiàn)在說的,不正好是事實嗎?
她好懸才忍住了到嘴邊的笑意,“那個韋冠確實是做錯事情了,那接受懲罰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就是……”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很是猶豫:“外人怎么想我們,確實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br/> 袁厲寒的目光落在白沐夏身上,她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柔弱乖巧,絕對是這三年來面對蘇嬋娟的熟能生巧。
袁厲寒的黑眸中極快的閃過一抹笑意,他以前確實錯過了太多,沒有發(fā)現(xiàn)白沐夏是這么一個有趣的人。
蘇嬋娟和袁欽御的注意力都在白沐夏身上,還指望著她和他們站在同一戰(zhàn)線,只要連袁厲寒的老婆都不支持韋冠被開除,到時候就算直接鬧到裴老爺子那邊,他們的勝率都還是很大的。
蘇嬋娟緊緊的盯著白沐夏,迫不及待的想要讓她表態(tài):“對呀,怕就怕外人不知道詳情胡說八道,本來那個韋冠就無關(guān)緊要,以后等風(fēng)頭過去了,慢慢處理就好?!?br/> “可是媽,”白沐夏一副特別為難的樣子,“公是公,私是私,我們把私事糅雜到公事里面去,是不是也不利于公司的運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