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僧采購了幾尺素布后,即往珞珈山上走去。
天很快就黑了,他依舊在不緊不慢的趕路。
行至一處密林邊緣時,忽然頓住腳步,他有種被盯上的感覺,驚疑不定的看向前方密林,“敢問前方是何人攔我去路?”
密林中鴉雀無聲,片刻后才走出一黑甲面罩手提長刀男子,“好個和尚,我才漏一點殺氣就被你捕捉到,大禪寺的武僧果然不同凡響?!?br/>
“閣下要殺小僧?小僧可曾得罪過閣下?”
“不曾得罪,你我無冤無仇。怪只怪你這和尚知道的太多,下輩子記得,有些事情不要胡亂打聽。”
說罷,長刀出鞘。
“鏘!”
刀刃修長,刃端有弧如弦月,卻給人正大堂皇離之感,森寒刀氣在刀身上凝聚,宛如電弧跳動,斜指地面。地面幾株雜草碰到刀氣,瞬間被撕成粉末。
苦行僧察覺到黑衣人手中那柄長刀中的力量,那是一抹黑色刀氣,非常強大。
“嗤~!”
黑衣人二話不說,揮手就是一刀十余丈長的刀光席卷而來。
這一刻,苦行僧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然而他活了大半生,雖比不過江湖俊杰,經(jīng)驗也是老到至極。只從對方拔刀的姿態(tài),便知遇上生平所遇最可怕的敵人。
哪還敢托大,狂喝一聲,悍然出拳。
他怒喝一聲,渾身金剛勁將衣衫都撐得膨脹開來,身軀暴漲三倍,宛如一尊金光巨人。他一拳洞出,有如莽金剛在世,金光四溢狂風大作,堂皇大氣的金剛拳正中刀氣中心。
轟隆!
巨大聲響下,大地被炸開深坑,周圍一片樹林都被強大沖擊波撞的粉碎,苦行僧也被劈得倒退開來。
這么彼此無仇無怨,但一見便使出殺著的狠辣角色,他還是首次遇上。
黑衣人殺伐果斷,毫不拖泥帶水,身法挪動間,刀芒暴漲。
凜冽的殺氣,立時彌漫全場。
苦行僧知道絕不能讓對方取得先機,再狂喝一聲,人隨拳進,主動沖進滾滾刀幕之中,往對方身邊沖去。黑衣人厲咤一聲,斜掠而起,飛臨苦行僧頭頂之上,長刀上有黑色電光閃過下劈。
“當!”
黑色的刀罡與金色的拳鋒交擊。
一股無可抗御的巨力透刀而入,苦行僧胸口如被雷擊,吃不住刀氣的他被瞬間劈飛出數(shù)丈遠,蹌踉跌退,面露痛苦之色,“你這是什么刀法?如魔似妖,不是正道,你這是魔刀,你是魔教中人?”
“什么魔教中人,什么狗屁魔刀刀法,也配與我的‘大封斬邪刀’媲美?哼哼,你知道的太多了?!?br/>
他憑生對此刀法極度喜愛,是以在被質疑時,忍不住的多嘴了幾句。
又很快意識到自己多言,再次閉嘴狂攻。
黑衣人凌空一個翻騰,落到他面前趕盡殺絕,人旋刀飛,刀幕如狂,將大地斬地支離破碎。
苦行僧被人莫名追殺,如今落敗反而激起狠勁,奮不顧身與之交戰(zhàn)。招招都朝對方要害奔去,一副死了也要拉下水的架勢。
黑衣人冷哼一聲,化出千百道刀罡,鬼魅般的在苦行僧的莽金剛拳勁攻勢里從容進退,刀鋒到處,苦行僧的金剛勁也護不住肉身,連連受創(chuàng)。
雙方真氣交擊,將方圓百米之內(nèi)打的稀爛。
大禪寺的防御神功多不勝數(shù),苦行僧的金剛勁顯然就是其中之一,他也沒料到這苦行僧早已處于下風,卻依舊無法順利將他拿下。
這里畢竟是大禪寺的地盤,黑衣人擔心拖的久了,會遇到巡邏僧眾。
眼中閃過一抹狠色,手中長刀驟然爆發(fā)一道銳鳴,化作極光刀虹沖殺過去??嘈猩槐频綐O點,他想過種種應對方法,卻偏是刀虹透體而過時,扔無法做出任何救命的反應。
黑衣人終于建功,長長噓了口氣。
從苦行僧身上抽回長刀后,像作了毫不足道的小事般,一甩刀身將本就滴血不沾的刀身甩干凈。
“好個‘大封斬邪刀法’,是我敗了。你……你到底是誰?”
苦行僧捂住傷口,一時也未曾氣絕。
黑衣人見大局已定,終于松了口氣,語氣輕松地笑了一聲,“你知道的太多,可不就是取死之道嗎。臨死之前,也讓你當個明白鬼?!?br/>
說著,他取下自己的黑色面罩,豁然正是白日里有一面之緣的吳修。
“是你,你是藥師院的真行,為什么?”
“我已經(jīng)易容成那般模樣,竟然還被你認出來呢。你說,這是該怪我在寺中太受歡迎熟人太多,還是該怪你自己眼力太好呢。哈哈哈哈?!?br/>
最后奚落一番敵人后,他眼中閃過狠辣,又一刀兇狠落下,割破苦行僧的咽喉。
苦行僧終于無力栽倒在地,就此氣絕。
這一番得逞之后,黑衣人提著苦行僧的尸首,快速離去。
尋了處山崖將尸體隨意處置之后,便往洛城方向走去。
他回城的腳步越走越快,越走越輕松,腦海中想著家中美嬌娘豐腴的身體,身體都開始發(fā)熱,便愈發(fā)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