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yī)剛要施針,聽的兒子如此說來有些詫異?!澳憧墒怯H眼所見?”他想確認。
“兒子親眼所見?!彼攀牡┑┑谋WC。
李太醫(yī)抬頭看著尹將軍,說:“火能使皮肉粘合,這是常理,也是合理的。只是會很疼?!崩钐t(yī)說完,依舊繼續(xù)看著尹將軍,等待他的確認?!翱墒俏覜]試過。即便是合理的,我也沒有經(jīng)驗,而這傷口又太大,若不是姨太太身體強壯,怕早就流血身亡了?!闭媸亲笥覟殡y。
尹將軍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試與不試都怕留有遺憾。
“還是不試了?!睉?zhàn)場上他英勇無比,可是生活上他卻心思細膩?!叭f一不行,我的兮兒就沒有了?!彼曇粲行╊澏叮?jīng)不起這個沉重的打擊。
“不試的話也是有風(fēng)險的。”李太醫(yī)說:“傷口太大,想要快速止血,真的難上加難?!?br/> “我信你。李太醫(yī)。我信你。你施針吧?!币鼘④娊K究看不得吳氏受苦。
“好?!崩钐t(yī)手指捏著銀針,左右來回搓捏,穩(wěn)住了手,刺了下去。
傷口太大,施針的面積就大。李太醫(yī)年紀大了,彎著腰時間長了,閃爍不定的燭光讓他眼酸?!澳銇??!彼亮瞬梁?,把針遞給了兒子,自己做他的幫手。
“行嗎?”尹將軍有些擔心。
“行。我一定行的?!崩钚侨叫攀牡┑┑恼f,雖然他經(jīng)常為小貓小狗看病,但有時也會偷偷溜出去為窮人看病?!耙鼘④姡盼?。”
“行吧?!贝藭r似乎別無他法了。
李星冉自信滿滿,到底是年輕人,手穩(wěn),下針果斷。施完針沒多久,傷口就不流血了。
“爹,你看?!崩钚侨接行湴?。
“果然,虎父無犬子?!币鼘④姷谝粋€沖了過來,看著已經(jīng)不流血的傷口心里少許有了點安慰。
“但是孩子是保不住了?!崩钐t(yī)摸著胡子為難,他從沒看到過有人被刺穿了肚子還不死的,尤其是那人還懷著孕?!疤ニ栏怪?,要快些排除才好,否則會危及母體的。需要一個經(jīng)驗老道的穩(wěn)婆?!?br/> “是不是排出死胎。我兮兒就算有就了?”
“姨太太排出死胎后,如不血崩,便是有救。”李太醫(yī)糾正著尹將軍的說法。
“尹將軍。”李星冉說:“讓這些郎中都回去吧。擠在這里妨礙病人休息?!彼f的是跪地上的那群平庸的郎中。
“還不快滾?!币鼘④娫捴袔е鴼?,郎中們不敢逗留,更沒有人敢要銀子,都提起褲子就往外跑去。
“我現(xiàn)在開個方子,先幫姨太太補血補氣,帶穩(wěn)婆來了,可以順利將死胎取出?!崩钐t(yī)說。
“快!”尹將軍朝著管家喚著,“筆墨伺候?!?br/> 尹意歡騎著馬走走停停,便走邊玩,回到家已經(jīng)是深夜了。
她不知道為何將軍府的大門深夜還是開著的。難道是鬧賊了?
劉氏焦急的等在大門口,望著女兒的歸來。她一看到意歡就撲了上去?!昂⒆?,快。快!你娘她出事了!”她拉著意歡的手就往里趕。
地上的血水已經(jīng)被沖刷了個干凈,早就不似之前那副慘樣了?!赣H嘴里說的出事了?!浅鍪裁词虑榱耍克荒芾斫?。
意歡跟著劉氏來到了吳氏的房間門口,之見朧月依然跪在門外一動不動。
“朧月,你怎么了?為何要跪在這里。”意歡上前去扶。
“小姐。小姐?!睎V月淚眼婆娑?!胺蛉顺鍪铝耍芰撕苤氐膫?,你去看看。你快去看看。”朧月不起身,卻把意歡往房間里推。
意歡走進房門,看到吳氏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身上的衣服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如今已經(jīng)變干變硬了,還有了裂痕。
“母親這是怎么了?”她下了一大跳,“母親明明說自己想一個人散散心的。怎么現(xiàn)在會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