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跟誰…在接吻?’
突然冒出來的念頭,伍思敏不禁都嚇了一跳:這怎么可能?
望著前方一如往昔尊貴出塵、冷漠孤傲的頎長背影,伍思敏有片刻躑躅的恍惚:這根本就不像他會做的事兒!
以前兩人在一起,即便是情到深處,他的吻都是淺嘗輒止。
他像是與生俱來的王者,骨子里都散著超脫的高貴與優(yōu)雅,沉穩(wěn),從容,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給人的感覺永遠都帶著不易親近的距離感。
跟女人鉆樓道,激吻這種事…伍思敏想都不敢想。
刻意加速了腳步,試圖與他并肩,她還特意又細細看了下他的唇間,隱隱得,真地透出淡淡地不屬于男人的嫣紅色,伍思敏的一池春水,瞬間就攪渾了。
她越是不想相信,直覺越是不容置喙。
回到宴會廳,下意識地,她的目光就逡巡向了場中所有的女人。猛不丁得,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倪朵的身上,定睛了三秒鐘,她卻又移開了:
不可能!她是祁少影的舞伴,而且兩人看著也不像——
可在場的其他人,倒也不乏出眾的大牌明星,但誰有這種本事?而且。她鎖定的幾個人,剛剛好像一直也都在。
伍思敏的心里是萬般糾結(jié)的!
見傅戚回來,也跟剛剛無異,端著酒水,也是跟兩兄弟閑話家常,有人過來搭訕,就應(yīng)酬聊天,絲毫未見對哪個女人有什么特別?
研究了半天,舉杯。一飲而盡,伍思敏不禁又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定了定神,這個晚上,注定她的心情無法平靜。
另一邊,聊著天,轉(zhuǎn)身回眸之際,只要是順方向,傅戚眼角的余光就像是長了腿一般不自覺地就會往一處跑。
每次定睛,不是看到倪朵在跟祁少影談笑風(fēng)生。就是不同的男人在圍著她搭訕,這一次回眸,更是,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個愣小子,居然直接借花獻佛,拎了桌上裝飾的一支玫瑰給她!
每掃一眼,傅戚心里的瓶瓶罐罐就倒一瓶,面上沒有反應(yīng),心里卻是噼里啪啦的。
心頭竟隱隱地騷動起了異樣的情愫。強烈澎湃,似要從心口爆炸了一般。
傅戚是不舒服的。
要弄假成真接受這個權(quán)宜而來的妻子嗎?
游移地,他的目光又落到了自己曾經(jīng)認定的伍思敏身上,從各個方面來說,她就是他理想中的老婆人選,完全符合他的規(guī)劃,跟得上他的步伐,應(yīng)該也不會讓他丟臉。如果沒有當(dāng)年的離開,沒有今日的情狀,大約,是不用考慮的!
但這一刻,心里像是有根繩子在拔河,他竟然不確定了。
一杯酒,傅戚輕晃了半天。
身旁搭訕的幾名男女剛走開,伍思敏就出聲道:“戚,陪我去跳個舞吧?”
她一出聲,另一邊,慕容跟司南鈞的目光也跟著一并全轉(zhuǎn)了回來。
微微地,傅戚的唇角卻抿成了一條線:‘且不說自己剛剛才答應(yīng)了人,就現(xiàn)在,老婆都要被人哄搶了,他哪有心情跳什么舞?’
有時候,有些東西,就是這樣,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昔日他眼里的公主,這一刻,還真的沒有‘他以前根本不會入眼’的灰姑娘耀眼。
不能直接拒絕,也不能明說,舉杯,一飲而盡,傅戚眼神示意地看了看對面的兩人。
不愧是兄弟,當(dāng)即兩人就默契的出聲了:
放下酒杯,慕容道,“戚,我突然想起有件很急很重要的事兒要跟你商量…”
另一邊,司南鈞也狀似很熱情地道:“哎呦,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跟敏大美女跳一支?”
順勢,傅戚便道:“你們跳吧!我今天事多,也沒心思!”
言下之意,后面,也不想跳。
同樣的,伍思敏的心里也有些亂的,怕弄巧成拙,給了臺階。她也便下了:“好的,那我們?nèi)チ?!?br/>
兩人轉(zhuǎn)身往舞池走去,傅戚跟慕容也側(cè)身往門口的僻靜地兒挪了挪。
換了兩杯酒,慕容塞給了他一杯:“你怎么了?情緒不太對??!”
“煩!”
跟他碰了下,傅戚再度舉杯,卻又是一飲而盡。
“少喝點!晚上還要開車!不查,也要為了安全著想!”輕晃了下,慕容也輕抿了一口,目光掃過舞池中的身影,最后落在了一邊:
“看出來了!你不對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她,是動了真心了吧!也是,以前沒覺得,現(xiàn)在看來,的確是個扎眼的美女??!怎么說,人家豆蔻最年華的階段,可都給了你了!不過。眼前這架勢…離了你,人家的生活或許更多姿多彩呢!”
順著他的目光落在一點,傅戚的眸子陰得都能擠出水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慕容道:“戚,你最近…變了不少!以前,任何事,你可從來都不會拒絕她!”
何況只是一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禮儀性的舞!他居然示意兩人解圍?
不過,看現(xiàn)在場中這偏偏起舞的身姿,與剛剛那火辣熱情的身影,的確…不能比!
兩個人,其實根本就完全不一樣,也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單就美感,倪朵的舞姿驚人,但掄起才華,伍思敏的小提琴也是一絕,甚至更為高檔,只是太過高雅的東西,并不是每個人都懂得欣賞。相反,一些雅俗共賞的東西,往往更揪人心。
就像兩人,一個像是天上的公主,一個卻像是地上的精靈。
“也許三年前,她的離開,在我的心里,也成了個不容易解開的結(jié)吧!對了,三年前。伍氏的情況…你還有印象嗎?”
傅戚一開口,慕容就想到了:
“你糾結(jié)的,不是她的離開,而是她離開的真正原因吧!我聽子辰提過,伍氏跟華都那一晚的事兒…殷都派人跟了,那畢竟是他的地盤!其實那晚的事兒,你根本就不用想,你這么冷得三尺外人都能發(fā)抖的人,外人誰能誰又敢給你動手腳?查不查,你心里其實都有底吧!我們跟伍氏好像一直都沒什么正面的交集吧!倒是云贏,你接手前,應(yīng)該跟他們有過合作!伍氏的情況,我不了解,這一年,聽說出了不少狀況,不太景氣!有一點,我倒是有所耳聞,伍民,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勢利眼!其實,從他對伍思敏的態(tài)度,大概也能猜到些…接回家的女兒,卻始終不給她親生母親名分;若是他又妻室,自然另當(dāng)別論,可現(xiàn)在呢?虎毒不食子,對自己的女兒,都不全面考慮,你還指望他能多有人性?你肯把這次的合作,分一杯羹給他,已經(jīng)很出乎我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