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很簡單的款式,其中兩件連吊牌都沒拆!因為工作的緣故,她的著裝一直偏正式,都是襯衫、雪紡衫各類上衣配西褲或者窄裙的搭配,平時就相對隨意,連衣裙、時尚套裝,都是一些頗為大氣得體的衣服,送來的衣服,也基本都是這些款式,以前,她是覺得無所謂,挑著合適的,就穿了。
但這會兒,她怎么看,怎么覺得每件衣服都是標準的名媛淑女類,不是長到膝蓋下的連衣裙,就是長痣腳踝、再有,就是規(guī)整的套裝!像是昨夜伍思敏的裝扮,她更覺得沒一款都是她身上那套衣服的簡變款式。
一件件的撥著,倪朵很惱火:
‘領口像!袖子像!款式像!風格像…蕾絲花邊都一樣!’
來來回回地翻著,倪朵好想把每件衣服全剪了。
傅戚走出浴室,就見倪朵站在衣櫥前,扯得衣服架子都嘩嘩作響。
“怎么了?”
驀然回神,倪朵才陡然停下了動作,扭頭了他一眼,還略帶情緒道:“不喜歡!不知道…穿什么?”
上前,傅戚抱了抱她,看著撩起一邊衣服還掛著吊牌,見她突然如此挑剔,大約猜到這是鬧小脾氣了,便道:
“先隨便選個!晚點我打電話,再找人送些過來,給你挑?!”
“嗯!”
點頭,倪朵算是接受了。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是吹毛求疵,明明就躲不過,折磨的也不過是自己!但心里始終像是有個坎,怎么都過不去。
抽了衣服,倪朵便進了浴室。
等她走出的時候,房間里卻沒了傅戚的蹤影。
因為還趕著上班,倪朵便隨便挑了件襯衣長褲換上。望著那短款的白色上衣,粉藍色高腰闊腿褲,折射到鏡中的影像跟上衣配飄逸的長裙近乎沒有區(qū)別,怎么看怎么帶著作業(yè)那個女人的影子,倪朵三兩下就把頭發(fā)扎了起來,編成了魚骨辮直接盤到了腦后。
以前,她很喜歡自己的頭發(fā),不管盤著還是扎著,都盡量用不勒出折痕的方式,但這一次,看著這一頭飄逸的長發(fā),她就鬧心。
剛整理的差不多了,一陣手機振動的嗡嗡聲響起,拔下充電器,倪朵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林醫(yī)生?
轉而,她便快速的按下了接聽鍵。
***
去書房打了個電話,傅戚剛一走出,一陣咯噔咯噔的砰砰下樓聲就匆匆而起,他剛走到過道口,一聲劇烈的摔門聲后,門外就傳來了汽車引擎的發(fā)動聲。
頃刻,傅戚的臉就像是籠上了一層陰霾,瞬間黑的要滴油:
‘什么意思?招呼都不打一個,這是有多不想見他?去個書房的功夫,她就躲著…跑了?’
沉著臉回到房間,傅戚換好衣服,一抬眸,就對上了沙發(fā)上端坐的hellokitty,可愛的笑仰著的姿態(tài),可能是怕落上灰塵,頭上居然還罩了一塊大絲巾。
臉色瞬間就變成了調(diào)色盤,上前,一把扯下絲巾,一拳,傅戚就將那娃娃又給揮到了地下,還很不忿地抬腳又踹了兩下,瞪著那軟軟的一團,翻滾著還是翻出在外的、偌大又鮮紅的‘24,happybirthday’,他的心情就不是一般的燥郁!
倪朵二十四歲的生日…
編號二十四,他是何等的有心??!他老婆的生日,他不記得,別的男人卻用心用到這個份上了——
這三年,他們好像真得都沒一起過過什么有紀念意義的日子。她的生日,他的生日,結婚紀念,情人節(jié)…從來沒有特別的慶?;蚴潜硎?,都是趕上了就互相說個快樂,湊不到一起,他的禮物都是秘書搭理,她的禮物,都是放在柜子上。
她從來沒有過要求,每個節(jié)日,偶爾趕上一起,也都是她膩歪在他懷中,滿嘴跑火車又帶著甜言蜜語的話嘮,她的聲音很好聽,偶爾,他還會嫌她聒噪!
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是先用親吻堵他,然后就嘟著小嘴說兩個悶葫蘆,她才不得不犧牲小我,還要被嫌棄,很憂傷!
每次看她一本正經(jīng)、卻笑著說‘憂傷’,他都很愉悅,情不自禁地就會抱著她一通狂吻,接下來,就是百做不厭的…運動!
呆站著,傅戚懊悔也窩火,昨晚,他明明約了她的,他想給她補個生日的!
真是,連老天都不幫他!不幫他,就算了,還把便宜給了別人!他,才背死了,好吧!
瞪著地上那一坨,心里各種長刺,撿起來扔回沙發(fā)上,傅戚拿起了手機,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