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阮瀟瀟突然覺得背心一涼,咬牙,反手抓住男人的手,“連城,你能不能別這樣!”
哪有像他這樣的。
一言不合就撩衣服。
好吧,人家其實不過是察看她的傷勢……
可也不合適??!
“阮瀟瀟,今天是不是沒去醫(yī)院換藥?”這腰上的紗布分明就是昨天的。
因為……
當時他趁著這女人睡著的時候偷偷地在紗布上畫了一只小狗,現在那只小狗還在。
“你管我!”阮瀟瀟有些惱。
這男人怎么管那么寬!
就在這時,包里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有些刺耳。
阮瀟瀟怔了一下。
這么晚了誰打電話?
該不會是阮清宇出什么事了吧?
急急地從包里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屏幕,隨后沖著連城叫了一聲,“把我拉起來!”
連城笑著朝朝著阮瀟瀟伸出手。
阮瀟瀟很快坐了起來,隨后按下接聽鍵。
“阮瀟瀟,你在哪兒?”
男人冰冷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阮瀟瀟甚至能感覺到一絲涼意,身體下意識地朝著車門邊挪了挪,盡量不讓別人聽到話筒里的聲音。<>
“我問你在哪兒?”男人提高了聲音。
阮瀟瀟的目光不由落在連城的側臉上,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我在酒店,有什么事嗎?”
昨天她沒回去,她本來還以為昨天晚上這男人會打電話來興師問罪,結果,昨天晚上很安靜,別說電話,連條短信都沒有。所以說,現在男人是打電話來罵她來了?
“酒店?”厲墨風放肆的大笑,手壓|在喇叭上,拼命的按。
這個女人當真是謊言連篇!
“厲墨風,到底有什么事?”阮瀟瀟喝了酒有些上頭,傷口又疼,此刻聽到厲墨風陰陽怪氣的聲音,難免心頭不爽,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加大了許多。
厲墨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后把靠背放平,身體很自然地躺到靠背上,接連做了兩臺手術,又開了幾個小時的車過來,他累得都快散架了。
原本他以為過來之后會和女人一起吃頓熱呼呼的晚餐,結果,晚餐泡湯了,現在胃也開始抗議,難受得要命。
忍不住從旁邊的座位上拿起煙盒掏出一支煙,薄薄的唇叼著,‘啪’地一聲,打火機的火苗竄了起來。
原本黑暗的車廂內,男人冷峻好看的臉龐像是曇花般,短暫的驚|艷過后,一切歸于平靜。
第一次來這個城市,他甚至不知道這是哪里。
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這般迷茫。
莫名的,心口有股情緒在涌動,等待著破繭而出。<>
話筒里歸于沉默,長久的。
阮瀟瀟的酒意似乎又散去了一些,忍住疼痛坐直了身子,小聲喚了一句,“厲墨風?”
小心翼翼的聲音里帶著一抹讓人心亂的嬌憨,厲墨風有些惱,“阮瀟瀟,你不是想要離婚嗎?行,我成全你!”脫口說出來之后,厲墨風自己都呆住了。
他剛才都說了什么鬼話!現在想收回,也已經來不及了。
男人突然間飆高的聲音一下一下地撞進耳膜,阮瀟瀟打了一個寒顫,心頭一驚,手顫抖了一下,手機砸下來,正巧砸在腿上,微微有些發(fā)疼。
垂在身側的手拼命地抓緊了大衣的扣子,那三角形的扣子扎在掌心里,生疼……
呼吸有那么一瞬間的停滯。
就連時間都好象靜止了下來。
他說離婚。
是這樣嗎?
被他折磨了一個月,明明,她聽到這樣的話應該高興才對。
可為什么會覺得這么難受?
是的,難受,那種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扯得生疼的感覺讓她難受。
伸手,腰微微彎曲,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手機拾起來。
通話未斷。<>
緩緩地把手機貼到耳邊,阮瀟瀟艱難的吐出一個字來,“好?!?br/>
就是這么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她身體里所有的力氣。
心口的地方,堵得難受。
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聽到女人那個好字,厲墨風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燒著。
這女人大概早就在等著他開口了。
倒也是,兩人結婚,根本就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她沒有任何眷戀也是正常的。
而他明明該覺得開心,因為,那個被爺爺強塞過來的女人終于要滾蛋了,終于要從他的生命中劃撥出去了。
可為什么,他會覺得難受?
是不是,有些東西在短短的一個月里早就已經變了質?
“明天會有律師和你聯系。”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手里的煙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燃盡,猩紅的煙頭正燙著手指,微微有些刺痛。
忽明忽暗的光線里,他隱約看到女人那張千嬌百媚的小臉。
厲墨風,你輕點兒……
厲墨風,你混蛋……
厲墨風,你出去啊……
厲墨風……
染著**的聲音帶著一股子軟糯糯的味道,落在耳朵里,感覺連骨頭都酥了一般。
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居然,已經成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