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山北,藤蔓遍布,雜草叢生。
蘇長風躲在樹梢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他覺得那所謂的‘世界敵意減二’肯定是假的,自從得到了那個狀態(tài)之后,他更倒霉了。
被分配到汪風的隊伍里已經(jīng)半月有余,從第二天開始他們就進入了北邙山,到現(xiàn)在蘇長風已經(jīng)可以將自己的經(jīng)歷拍成一部‘荒野求生’。
各種毒蟲、猛獸且不提,山林里時不時竄出來的華陽獵殺小隊更是一個威脅,現(xiàn)在的他們同時被五支小隊盯上了。
也不知道那些小隊之間有著怎樣的聯(lián)系方法,原本只是殺死了其中的一隊人,但是第二天就被一群人給圍住了,為了防止陷入重圍,他們只能進入逃亡的生活。
“赤狐,你那里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尖細的聲音從一旁的樹上傳來,茂盛的林葉之中,一個穿著花花綠綠衣服的人隱蔽著,若非仔細觀察,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她的存在。
“沒有?!?br/> 輕巧的跳下樹,蘇長風抹了一把涂著草汁的臉,臉色凝重。
赤狐是他在斥候隊里的代號,整個小隊共五人,共分青白黃藍赤五色,蘇長風來的最晚,自然是最后的一個顏色。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變得破破爛爛,身上甚至還有一股異味,在這半個月的追逃生活里,想洗個澡都是件麻煩事,衣服倒是有換洗的,但是卻無法解釋清楚來源,因此只能這樣將就。
那個身影從樹上跳下來,輕巧的落到一邊的樹樁上,臉上抹著草汁,身上同樣帶著一股異味。
“你說他們是不是放棄了?”
聲音中帶著疑問,他看了一眼遠處,入眼都是密密麻麻的樹木。
“怎么可能,雖然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吹浆F(xiàn)在都還沒有追過來,但是餓狼怎么可能舍得放過快要落到嘴里的肥肉?”
蘇長風回答道,這些日子他算是真正見識到了華陽人的性子,那是比狼還要兇狠殘暴的存在。
第一次對戰(zhàn)時蘇長風曾經(jīng)擒獲了一個敵人當做人肉盾牌,本來打算讓他們投鼠忌器,但是沒想到他們面對自己的同類竟然依舊毫不猶豫的砍了下去。
簌簌簌。
三道身影從遠方出現(xiàn),迅速地向著蘇長風的兩人的方向靠近。
“赤狐、青蛇,你們在這里有什么發(fā)現(xiàn)?!?br/> “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蘇長風回答道,同時他也看到了汪風那張寫滿放松的臉。
作為斥候,來這里自然是為了探查情報,但是華陽在北邙山布置的防備力量實在是太強了,蘇長風他們也曾去過幾個暗哨所在的地方,但是那里早已化作廢墟,到處都是打斗的痕跡,但是卻沒有尸首留下。
雖然不知道華陽打算做什么,但是敵人想做的即使他們需要反對的,如果能夠?qū)⑹虑樘讲榍宄?,肯定是大功一件?br/> 嗡嗡。
細細的撲翅聲從不遠處傳來,蘇長風回過頭,一眼就看到了飛在半空中的三只金色蠱蟲。
這三點金色在樹林里格外顯眼,如果是之前的黑色蠱蟲可能還有點麻煩,但是這種金色的蠱蟲當真不值一提。
咄咄咄。
三根細如發(fā)絲的銀針從汪風指縫中出現(xiàn),帶著細細的破空聲,穿過蠱蟲的腹部,將它們牢牢釘在大樹上。
蠱蟲之間似乎有著奇妙的聯(lián)系方式,當蘇長風他們將蠱蟲殺死之后,一只小隊很快就會來到他們所在的地方,因此這種傷而不殺的手段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之前他們曾將見識過一種黑色的仿若甲蟲的蠱蟲,那種蟲子才是真的厲害,身體仿若黑鐵一般堅硬,速度也不慢,汪風的暗器根本傷害不了他們分毫。
那種蠱蟲的性格極為殘暴,如果發(fā)現(xiàn)了蘇長風等人,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堅硬的口器好像一把“老虎鉗”,周邊又有很多鋸齒狀的細齒,被這種大殺器咬上一口就是一個血窟窿。
更可怕的是,當這種蠱蟲將人咬傷之后,會毫不猶豫的向傷口內(nèi)部鉆去,誰也不知道它接下來會在傷口內(nèi)干什么,但也無非產(chǎn)卵和撕咬的手段。
“該死,又該離開了?!?br/> 看著在樹干上不斷掙扎的蠱蟲,一個手上纏著繃帶的男子不禁低聲罵道,他就是被黑色蠱蟲咬傷的倒霉蛋,蘇長風幾人對黑色蠱蟲了解這么多,少不了他的功勞。
沒有多說什么,在場的幾個人只有他受了傷,既是倒霉,也有武功不濟的原因。
在汪風的帶領(lǐng)下,幾個人朝著不遠處的矮山而去,要是再探查不到什么消息,就必須返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