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參加那天殺戮宴席回來之后,蔡邕就因神經(jīng)緊張一病不起。董祀請宮中太醫(yī)來看了幾次,開了一些湯藥服用,每天服侍蔡邕生活起居,如同兒子一般。
“董祀,虧了你在這里照顧我?!辈嚏吒杏X好些了,就對董祀說:“你也歇息歇息吧?!?br/> “我還好,我年輕。蔡先生您要好好休息。”
“嗯。我一把老骨頭了?,F(xiàn)在就盼著能離開這里早點回去?!?br/> 董祀看著蔡邕說:“我明白先生的意思。是要盡快想辦法?!?br/> 這天晚上用完飧食,照顧洗漱蔡邕上床之后,董祀一個人悄悄出門,走出未央宮,沿著長安城的城墻在皇宮四周走了一圈。
他在城墻根下觀察,發(fā)現(xiàn)除了城門上下禁軍遍布之外,每個角樓也都有嚴密的崗哨。如果想從城里出去,除非變成長了翅膀的鳥兒。其實即使是鳥類,也有被箭簇射中的危險。
轉了一大圈,行走半個時辰后,他心事重重地返回駐地。
經(jīng)過長樂宮董卓的府邸時,忽然間他的一腔怒火燃燒起來:這個該死的畜生,為什么還沒人出來殺了他!這家伙比20世紀殺人不眨眼的納粹首領希特勒,比南京大屠殺的日本鬼子,只有過之而無不及!三國演義小說和影視里,曹操企圖殺死董卓然而失敗,其實歷史上根本沒有這一出!
這是個沒有月亮的黑夜,星星也很慘淡地若隱若暗。
董祀走到了相國府門口。他摸了摸腰上別著的短劍,一橫心走上前去。
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名全副武裝的御林軍衛(wèi)士擋住了去路。
“我是來看董相國的,聽說他身體有恙?!倍牒鷣y編了個理由,又說:“我是尚書省的御史董祀,相國大人這里我常來的?!?br/> 年輕衛(wèi)士面無表情毫不通融:“不行。明天再來?!?br/> 董祀悻悻地剛要轉身離去,只聽得里面?zhèn)鱽睑L鶯燕燕嬌滴滴聲音:“誰?。空l在那里說話?”
“是我,董祀?!彼泵卮稹南虢K于來了個打掩護的。
貂蟬立即驚訝而又驚喜地:“董郎,是你啊?!?br/> “我來看看相國大人。近日里我家蔡中郎生病不起,我一直在府里伺候著。好些日子沒來看相國大人了?!倍胝f的冠冕堂皇。
“呵呵,董郎很有禮貌?!?br/> 有了貂蟬的引領,門口衛(wèi)士便不再阻撓董祀進入。
“相國大人剛剛睡了。飧食時他飲酒過多不勝酒力,只好先睡了。”貂蟬解釋道。
睡了?這不正是個刺殺他的好機會么?董祀心想,若不是貂蟬在這里不方便,自己現(xiàn)在就可以沖進去……他不由得又摸了摸腰間的短劍。
“哦?!倍胍粫r不知說什么。今晚的機會……
只聽得貂蟬發(fā)話了:“董郎,咱們兩個不妨出去走走,散散心吧。我這兩天也很郁悶?!?br/> “散心……”董祀心里七上八下。為了不引起疑心壞了大事,他原本刺殺董卓的念頭不得不先放下?!澳呛冒?。我就陪姑娘走走?!?br/> 兩人并肩走在皇宮大院里。一陣風飄過,貂蟬身上有一股奇異香氣侵襲著董祀的感官。夜幕下,雖然看不到彼此清晰的五官,但董祀能感覺到貂蟬那深邃而又會說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