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悠皺眉:“就算是前輩,也不是你一味胡攪蠻纏的理由?!?br/> “什么?”那人聲音尖銳的像個女人。
“算了平原。”有同伴拉住住他:“大家都在看著呢?!?br/> 平原太智聽了同伴的話,非但沒有息事寧人的想法,反而感覺自己在眾人面前,向兩個后輩讓步是莫大的恥辱。
他整了整臉色,掩蓋住因憤怒而扭曲的五官:“你們兩個......給我士下座,我就原諒你們?!?br/> “多謝多謝?!?br/> 佐藤良馬立馬雙膝并攏跪地、抬頭挺胸,雙手聚攏放于大腿上,呈正座之姿;然后雙手成內(nèi)八字狀向前貼地、身體前傾、上半身抬起直至額頭磕地。
標準的士下座!
村上悠驚訝的看著:“佐藤,你干什么?”
佐藤良馬拉了拉他的褲腳,低聲催促道:“村上,抱歉,求你給平原先生道歉吧,一直堵在這里會給大家添麻煩的?!?br/> 佐藤良馬的聲音顫顫巍巍,已經(jīng)被當前的情況嚇破膽。
村上悠:“你都已經(jīng)道歉了,沒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吧?!?br/> 伸手拉了他兩把,想把他拉起來,可惜以他8點的體力,妄想拉動200多斤的佐藤良馬簡直癡心妄想。
佐藤良馬哀求的看著他:“村上,求你了,之后我會向你道歉的?!?br/> 村上悠皺眉。
對于島國人來說,可能士下座只是表達尊敬和最高歉意的一種形勢,沒有男兒膝下有黃金的說法。
但對于他這個剛到島國一個半月的天朝人來說,士下座無異于下跪。
特別是周圍還有數(shù)十人在看著,是個天朝男兒都不會做這種事。
“喂,快點,別浪費大家時間。”平原太智囂張的催促道。
村上悠瞥了他一眼,懶得理他,回到人群中繼續(xù)排隊——既然佐藤已經(jīng)士下座道歉了,他也不想繼續(xù)給大家添麻煩。
“小鬼,你在......”
“夠了平原,走吧,再堵在這里會影響大家的?!?br/> 平原太智看了下自己的位置,有很多人等著進去試音。
嘴里低聲罵了兩句,讓開位置,讓眾人進去。
佐藤良馬一直保持士下座的姿勢,等到所有試音商人的人員都進去了,才爬起來往錄音室走去。
經(jīng)過平原太智身邊時,又被他罵了兩句。
“死胖子,嚇尿了吧,別把尿聲錄進去,哈哈哈?!?br/> “對不起,對不起。”
佐藤良馬不斷道著歉,側(cè)身進了錄音室。
平原太智和同伴一起往外走,經(jīng)過正在排隊的村上悠時,大聲嚷嚷一句:“現(xiàn)在什么人都想進聲優(yōu)這一行,不懂禮數(shù)的東西(重音)真是多!”
村上悠抬起正在看臺本的頭,這時平原太智已經(jīng)走到樓梯轉(zhuǎn)角處。
“喂!”
聲音很大,走道內(nèi)所有人下意識安靜下來,注視著這一幕。
平原太智回過頭:“小鬼,你要是再不知道尊敬前輩,別怪我不客氣?!?br/> 村上悠面色平靜,:“你說我不配做聲優(yōu)?”
“哼?!逼皆青托σ宦暎骸耙粋€最基本禮儀都不懂的人,我認為干什么都不行?!?br/> “哦?”(普通女子高中生的聲音)
村上悠往前走一步。
“聲優(yōu),靠演技和實力說話的地方,什么時候變成靠出生早晚來說話了?”(十一歲女孩的聲音)
往前走了四步。
“還是說,有些人沒什么本事,只能顯擺自己的年齡?!保ㄅ跻簦?br/> 距離平原太智還有三步的距離。
“平原,你說,我能不能干聲優(yōu)這一行?”(平原太智的聲線)
村上悠又往前走了三步,幾乎與平原太智臉貼著臉。
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我問你。”
“能不能?”(洪亮的中年男性聲線,充滿了壓迫力)
平原太智身不由己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你這不懂.....”
“我問你!能!不!能!”(村上悠的聲線,一字一頓)
村上悠的聲音很大,連樓下的人都在樓梯處往上張望,看發(fā)生了什么事。
平原太智嚇了一跳,兔子一般的退到樓梯口,“你,你想干什么?”
村上悠露出個嘲諷的笑容,沒理他,退回到隊伍中繼續(xù)排隊。
平原太智瞬間又有了勇氣,仰著脖子,朝村上悠大吼道:“別以為多會點聲線就了不起,島國社會容不下你這個.....”
村上悠身體不動,微微測過腦袋,神情淡漠的注視著他。
平原太智瞬間卡殼。
“走吧,平原,電車要來了。”同伴見此,連忙給了個臺階,拉著他消失在樓梯口。
他們走后,走道內(nèi)總算安靜下來,但眾人再也不能像一開始那樣,全身心的看自己的臺本,時不時用余光看向村上悠。
村上悠瘦瘦高高,一頭凌亂的碎發(fā),整個人非常帥氣,安靜的站在那里有一股子書生氣。
實在難以想象,剛才的幾個聲線和霸道行為是出自這樣一個人。
島國尊敬前輩的風氣盛行,平原太智要求兩人士下座雖說有些過了,但對于絕大多數(shù)的島國人來說,前輩的要求過一些,自己受點氣忍忍就算了,千萬不能給別人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