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姚永鑫即將被押送出院門時,趙夫人還不忘急急加了一句囑咐,“別走后門,就這么綁著,從正門走!”
聽到這句話,姚永鑫徹底呆住了。
絕望的最后看了姨母一眼后,他立時瞪向蘇汐月,“你這妖婦,一定是你?;ㄕ小?br/> 可不等他把話說完,趙夫人緊跟著就又補了一句:“堵住,給我堵住他的嘴!”
這還不算,直到已看不見姚永鑫人影兒,趙夫人還雙手緊握默默思考著,還會有哪里出疏漏。
陳炎看的挑眉,視線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兒后,又落到了蘇汐月身上。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雖說,他聽到見到了全過程,可僅憑那一句對紈绔來說無關痛癢的話,怎能如此輕易就翻了盤。
此時此刻,‘借趙家之名’,在城陽郡內(nèi),‘持槍凌弱’……
陳炎又細想了一遍蘇汐月的話后,忽嘴角微勾,再次抬眸看向面前不遠處的少女。
原來如此,她還真是夠機靈通透的。
蘇汐月察覺到陳炎目光,并回看之時,趙夫人也終于回了神。
她努力了半天,才在嘴角擠出一絲笑意,沖蘇汐月強顏歡笑道:“讓蘇小姐見笑了。也是,你們這些半大的孩子,正是做事沖動的時候……”
趙夫人說著,已尷尬的要就地暈倒。
她也算是九品官的官太太,如今竟要向個叫花子似的丫頭低頭!
這還不算,最糟心的是她還要放下身段,想方設法勸說誘哄著“叫花子”不要將生事!
她如今嘔的要死,可誰叫她家老爺,如今坐的位置不那么名聲言順呢。
老爺捐官得來的主簿之位,在五蓮縣那犄角旮旯之處。而私下里賄賂郡守大人,想以攝官的法子回城陽郡,卻只得了郡守的口頭應允而已。
雖最終算是得償所愿,能在城陽郡內(nèi)辦差,可卻終究少了那一紙官樣文書。
尤其最近謠傳欽差微服南下,這事兒就可大可小了。
若真讓姚家的小畜生沖撞了貴人,或是弄臭了趙家和老爺?shù)拿?,那她的正室之位怕都要岌岌可危了?br/> 趙夫人越想心中越是沒底,對蘇汐月笑的也越發(fā)諂媚起來,甚至都忘了去問兒子的事。
只是,她還沒說到點子上呢,就聽一清越如銀鈴般的聲音打斷她道:“夫人是想說,讓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對姚公子之前的無禮視而不見?就這么輕易的,放姚公子一馬?”
趙夫人臉上笑意一僵,袖底的白嫩雙手,是緊了松,松了緊幾次,才強壓下心頭怒氣。
小賤人竟敢,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給她沒臉?!
這是在威脅她,不是他們趙府處置懲戒姚永鑫,她就要自己動手了!
可把柄在別人手里,她除了低頭,哪里還有其他辦法?
趙夫人驅(qū)動僵硬的脖子,艱難點頭道:“嗯,差不多就這意思吧。但你放心,我們趙府可是家規(guī)森嚴,絕不會容子弟如此胡作非為的……”
蘇汐月聽到這里,卻似困惑般微歪著頭,利落截斷道:“夫人是說‘子弟’?可姚公子并不姓趙啊,難道他也能被夫人口中的家規(guī)約束?”
趙夫人頓時被噎的一梗脖子,嘴角抽搐著改口道:“沒錯,永鑫這孩子本就是借住趙府而已。我這姨母最多不過替姐姐監(jiān)管罷了,哪里能越俎代庖,蘇小姐提醒的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