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里哄笑不斷。
連街上走過的行人都被笑聲所吸引,駐足觀望。
廳內(nèi),詩王謝遜臉色蒼白,就像吃了一嘴蒼蠅,想吐還吐不出來那么難受。
什么破題?
荒唐至極!
作為出題人,徐衍還好心的幫著講解。
“我可不是罵你,而是沙漠里真的什么都沒有,你能吃的東西,只有自己身上的東西,你想想,除了屎,你還有什么能吃的,總不能自己吃自己的肉吧?!?br/> “我寧可餓死渴死!”詩王謝遜咆哮起來,“也不會去吃……嘔……”
剛喊一句,詩王自己差點(diǎn)沒吐嘍。
“放心,快餓死的時(shí)候,你會吃的。”徐衍語重心長的說道。
太子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國舅也陪著笑,只要太子開心,管他作詩還是答題都沒所謂。
徐傲始終帶著溫和的笑意,表情從不變化,讓人猜不出他在想著什么。
一眾大商文士雖然對徐衍的趣味題不屑一顧,但能讓詩王吃癟他們樂見其成。
常玉春的腦子轉(zhuǎn)得不太快,這會兒剛想明白答案的含義,他還特意將自己代入一番。
“你這什么題啊,太惡心了吧。”常玉春說完還抹抹自己的嘴角。
“惡人自須惡人磨,惡心題出給惡心人不是正好嗎。”倪秋雁朝著徐衍投去贊許的目光。
其實(shí)徐衍也不想羞辱人家,怎奈人家蹬鼻子上臉,指著自己的鼻子罵馬屁精,那沒辦法,只能教一教桃花國的詩王如何做人了。
忍辱負(fù)重這種事,徐衍是不會做的。
他的原則是念頭通達(dá),不留隔夜仇。
詩王謝遜忍著惡心,對徐衍怒目而視,喝道:“黃口小兒!此乃詩會,休要賣弄你那惡心的把戲,有辱斯文!若有文采,與老夫比一比真正的詩詞之道!”
“是你先有辱斯文的。”徐衍辯駁道:“我不過倒了杯茶,就被你說成是馬屁精,如果我拿了把刀,你還不得說我是殺人犯,原來桃花國的詩王不會別的,只會捕風(fēng)捉影,哦對了,你還會猜燈謎?!?br/> 謝遜目光陰沉,深吸一口氣,喝道:“好!咱們回歸正題,既是詩會,自然以做詩為主,老夫提議,以仙為題,大商的文豪墨客們,請教了!”
人家點(diǎn)了以仙為題,算是定下格調(diào),接下來眾人做詩必須圍繞著仙這個(gè)字。
亂哄哄的大廳立刻安靜了下來。
有人低頭沉吟,有人若有所思。
常玉春撇嘴道:“好大的口氣,仙?他懂個(gè)屁的仙?!?br/> 倪秋雁好笑道:“你懂?!?br/> 常玉春道:“我不懂,所以我連提都不敢提,哪像那家伙,還以仙為題,真當(dāng)自己是詩王了,我倒要聽聽他究竟做得出什么絕世佳作?!?br/> 倪秋雁環(huán)視四周,道:“人家既然敢定題必定早有腹稿,倒是我們大商這邊的文士,招架得狼狽了一些。”
招架狼狽說得都算好聽。
在場的文士當(dāng)中,會作詩的不在少數(shù),但突然定題,很難做得出真正的好詩。
打油詩倒是簡單,說出去非得被謝遜嘲笑不可。
人家是詩王,可不是打油詩王。
“不就是仙嘛,我先來好了?!?br/> 太子卜太寧打破僵局,開口吟道:“早上一柱擎天,晚上法力無邊,夜御仙女七個(gè),后宮養(yǎng)滿神仙。”
此詩一出,在場的眾人頓時(shí)神態(tài)各異。
有的憋著笑,有的臉發(fā)黑,有的垂頭喪氣怒不敢言。
這哪是詩,連打油詩都不算。
根本是浪蕩子的一派胡言嘛。
詩王謝遜淡淡一笑,沒說什么。
他不傻,只要是太子做的詩,哪怕狗屁不通他也不會品評什么。
畢竟人家是主人,至于其他人嘛,那就無所顧忌了。
為了挽回顏面,之前的年邁文士清了清嗓,吟出一首尋仙,盡管不算多好,好歹點(diǎn)了題,押了韻,對了仗。
隨后又有幾人相繼作詩,氣氛一時(shí)熱烈起來。
謝遜強(qiáng)忍著耐心聽完眾人作的詩,冷哼一聲起身道:
“是我高估你們了,一群馬屁精能做出什么好東西來,你們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