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遠圖見他琢磨不出頭緒,便也不繞彎子:“你們離開之后,通州這邊就有流言傳得沸沸揚揚,說易水縣牧良鎮(zhèn)出來的那個顧姓后生……”
卓遠圖對顧天成點點頭:“這明顯就是在說你?!?br/> 顧天成郁悶,肯定是他啊,不用想也知道,接下來說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說你做河運是假,用船載著一干亡命之徒,打著整合運河所有碼頭的主意。首要謀算的,就是翼陽和通州。一旦翼陽碼頭勢力被收入,就會合并通州碼頭。
此外,流言還列舉了你手下若干地痞流氓,姓名、家住何處都說的明明白白。
流言傳開,通州這邊還有人印證,你的確從通州帶走好些個頗有名頭的地痞無賴?!?br/> 顧天成有些發(fā)愣。明亮且坦誠的眼睛看著卓遠圖,眨了兩下,又眨了兩下。
卓遠圖失笑:“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是真讓人說著了吧?”
顧天成搖頭晃腦的吊了個書袋:“雖不中,亦不遠矣?!?br/> tnd,散布謠言的人是誰?。咳舨皇撬麑ψ约菏窒滦值苡行判?,幾乎要懷疑,這使壞的人是他們內(nèi)部人做的了。
除了他的兄弟,誰能這么了解他?
他要做河道上最大、最具規(guī)模的河運行,必須要有碼頭勢力幫扶。收攏一部分有影響力的碼頭,很有必要,作用也很大。
卓遠圖繼續(xù)挑戰(zhàn)真相:“流言還說,你不會先動大碼頭的主意,最先挑選下手的,是距離大碼頭不遠的次一等、但位置不錯的碼頭。不會連這個也說中了吧?”
顧天成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坦然:“那倒沒有,我是易水縣牧良鎮(zhèn)人士,當然是從自己本鄉(xiāng)開始打碼頭?!?br/> “打碼頭,你還真敢說!”朱遠圖吐槽。
顧天成攤了攤手:“碼頭不都是打出來的嘛,很正常啊。”
“你小子有膽!”卓遠圖再次對這貨無奈。
碼頭的確是打出來的,但大家都不會這么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啊。
同時,卓遠圖也略有些惆悵,回想曾經(jīng)的時光,已經(jīng)多少年沒遇到過這等人物了。
誰不曾青春年少過?年少之時,誰沒有熱血奔騰的時候?
可真能撇開所有顧慮,真正肆意一生,或者肆意年少時光的,又能有幾個?
“那個……”顧天成有點兒坐不住了,“不知袁姑娘那邊談的怎樣了?若是談妥,我們這就告退,我得安排人去打聽打聽,流言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被人如此惦記,還是被摸不著頭緒的人惦記著弄死,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對方不過在通州散步了一段流言,他就差點被算計到血本無歸,順便搭上自己和自己的精英人員。
潛在暗處的敵人才最可怕。
這敵手不管找不找得到,總要盡全力試試。
顧天成頻頻看向門口處,看那樣子,只要一得到袁冬初那邊的消息,立即就會告辭。
“急什么?”卓遠圖說道。
“哎呀大官人,您的船廠在大齊朝都是響當當?shù)?,哪里知道我們這些小人物的艱難。這個事兒非比尋常,一定得找。有敵手咱不怕,可怕的是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