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9區(qū)郊外的一個倉庫中,驟然爆發(fā)出一聲怒吼。
“草泥馬!好你個李云,敢掛我電話?。俊弊T澤一腳踢翻了眼前的電腦,破口大罵:“有個好大哥了不起啊!和你搭檔真的是特么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倉庫里并不止他一人,旁邊還有一個面容憨厚、身材壯碩的中年婦女,正蹲在一個麻袋上,津津有味地吃著碗湯米粉。
對于暴跳如雷的譚澤,她顯然是習(xí)慣了,任譚澤怎么咒罵,她都無動于衷,好像眼里只有那一碗米粉一樣。
“嘶溜~嘶溜~”
哎,真香!
“一點團(tuán)隊意識都沒有!憑什么他可以在城里大搖大擺,我們就只能在這鬼地方東躲西藏的???憑什么?!”
“喜歡賺外快?還拿契約鬼去專門嚇那些富家大少?自導(dǎo)自演這一套算是給他玩透了,就特么這點出息你敢信?”
“寒夜的臉都他娘的被這小子丟光了!我都不知道他當(dāng)初是怎么混進(jìn)來的!”
“惡心??!惡心!”
譚澤越說越氣,臉都快漲得跟豬肝一個色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眼中年婦女,沒好氣道:“熊菁,啞巴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對對,你說的對?!毙茌己芊笱艿攸c了點頭,繼續(xù)嗦粉。
譚澤只覺自己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心中那陣無法宣泄的怒火簡直讓他抓狂。
“吃吃吃!就知道吃!”
熊菁抱著的那碗米粉直接就被譚澤沖過來一腳踢翻了。
飄著紅油的湯汁濺了她一身。
霎時,中年婦女臉上的憨厚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帶著怨恨的猙獰。
“你……”
譚澤卻是不怵她,把她按在麻袋上,兩人臉貼得很近,鼻子都快撞在一起了。
“給老子閉嘴!”
“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
“我跟你說,要是李云那邊真搞出了什么破事,影響到了組織的任務(wù),那這鍋可是咱倆背的!”
“他有個好大哥,我們可沒有,到時候咱倆都得死!你懂了嗎?”
譚澤歇斯底里的聲音在倉庫里回蕩,飄了很久。
可熊菁卻好似沒聽進(jìn)去,一雙眸子仍死死盯著譚澤,好像想要把他撕碎。
隨后,空氣中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只聽得見兩人愈發(fā)粗重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譚澤終于還是冷靜了一些,他聲音放緩了些:“想想你的兒子,要是你死了,他怎么辦?”
說完,他松開熊菁,起身,走回到自己那張寒磣的小桌旁,摸出一根煙點上。
而熊菁聽到他這最后一句話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腦海頓時清醒了許多,仿佛被一桶冷水澆了個透心涼,心中的怒火也一下子就被澆滅了。
她理了理身上凌亂的衣服,沙啞著聲音道:“那怎么辦?”
“只能咱倆替他擦屁股唄,還能怎么辦?”譚澤叼著煙,嗤笑了一聲:“他那個肉球怎么說也是接近惡靈級的詭譎吧,不聲不響就死了,那女孩怎么可能會這么簡單?”
他抽了口煙,繼續(xù)道:“你別忘了,我的能力可是和預(yù)知沾點邊的。”
熊菁目光一凝:“你看到了?”
“沒,但是剛剛李云提到之后,我心情突然就變得很焦躁?!弊T澤攤了攤手:“這明擺著肯定是有問題嘛?所以我才會這么暴躁?!?br/> “那你怎么不和李云說?”
“我說個屁!沒看到通訊都被掛掉了嗎?哪來得及?”說起這個譚澤就氣,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你信不信現(xiàn)在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上他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草!”
手機被重重摔在了地上。
熊菁沉默了一下,又問:“怎么幫他擦屁股?”
“李云不是在糾結(jié)是留還是殺么?不是想搞事么?”譚澤冷冷道:“那我們就先把他的路走了,讓他無路可走!”
“嗯?”
“我們來幫那臭小子做決定,這樣他就不用糾結(jié)了吧?”譚澤眼中迸發(fā)出一抹狠辣:“把你那只東西派出去,先潛伏進(jìn)那個女孩家里,等女孩回家就直接把她殺掉!”
“快刀斬亂麻,一切可能對任務(wù)有阻礙的東西,都得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