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九并不知道自己隨口而出的一句話究竟給徐昭帶來了怎樣的沖擊,只是在說完那句之后便又再借著齊二的遮掩再次打量起幾位皇子。
許是錯(cuò)覺,顧十九總覺著幾位皇子之間遠(yuǎn)不似表面所看起來的這般風(fēng)平浪靜。
尤其是太子……
“表姐,你有沒有覺著太子有些不大對勁?”
“嗯?”徐昭正暗自想著顧十九方才的話,聞聲不由愣了一下,“你說什么?”
“太子……算了,我們什么時(shí)候能走?”
顧十九頓了下,跟著抬眼掃了眼場上。
齊二退下后,又有兩人被長公主叫了出去,而剩下的沒被叫到名字也都摩拳擦掌。
若是等她們都挨個(gè)上前……顧十九望了眼外頭的天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徐昭回過神來,抬眼瞥見顧十九的表情不由也跟著皺了下眉。
齊落雪雖未開口,可看向顧十九的眼神也盡是詢問。
見狀,顧十九不由有些猶疑:“太子有些不大對勁。”
傳聞太子雖不似大皇子那般謙和,可也遠(yuǎn)不似三皇子那般自傲,可現(xiàn)下……
“從他落座到現(xiàn)在,他總是有意無意地盯著三皇子瞧?!?br/> “會不會是你多心了?”徐昭聞言吐了口濁氣,“不過是多瞧了兩眼罷了,又不能代表什么?!?br/> 顯然徐昭也注意到了這一點(diǎn)。
傳聞太子之所以能成為太子,全因有個(gè)極好的出身。
且事實(shí)太子在朝中的日子也確實(shí)有些不順——
盡管明面上并未有人真的提出廢儲,可實(shí)際但凡是太子提出的表奏,不論對錯(cuò),都總有朝臣阻撓。
原本只是阻撓也就罷了,可近日卻忽地多了很多彈劾,無一不是指責(zé)太子的德行。
更有甚至,甚至告他謀逆!
“就當(dāng)是我多想了吧?!鳖櫴虐祰@。
盡管此時(shí)顧十九并不知曉這些朝堂上的動向,可她卻看見了太子的眼神——
隱秘而又瘋狂。
這種眼神,從前她只在慕容俊身上見過。
“本宮也不知諸位都有些什么才藝,那邊有備好的紙墨,樂器之類的也有準(zhǔn)備一些,諸位若是還有誰想展現(xiàn),不若自行上前,本宮便不再開口了。”
又有兩人賦詩完畢之后,長公主便不再點(diǎn)名,而是叫她們自行展示。
原本圍坐在一起的閨秀也因此而瞬間散開,而原本隱在角落的顧十九三人也因此而瞬間被凸顯出來。
“徐姐姐怎的也縮在這里?”
顧十九正覺著別扭,便聽齊二忽然開了口,道:“雖然顧姑娘說得自己草包一般,可徐姐姐的琴卻是真的好呀,怎么的也不出來展示一下?”
“不過傳言罷了?!毙煺殉读顺蹲旖?,跟著起身朝著上首微微欠身,道,“只是粗淺學(xué)過幾天,不敢稱好,更不敢污了公主與皇子們的耳朵?!?br/> 若是從前也就罷了,現(xiàn)下方才聽了顧十九的那句話,徐昭又怎么可能隨意在人前撫琴。
“徐姐姐的琴技便是宮里的樂師也不敢比,姐姐又何必這般自謙?”
仿似就等著徐昭拒絕一般,齊二聞聲又立時(shí)開口,指責(zé)一般道:“方才顧大姑娘便以不曾讀過書拒絕了長公主,難不成現(xiàn)在徐姐姐也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