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之江市已經(jīng)熱了起來。李海走出銀行的大門,只覺得渾身都沐浴在熱風之中,陽光也有點刺眼。
緊了緊肩上的背包,他第一時間問錢神:“大神,有發(fā)覺到那個歹徒?jīng)]有?”
“沒呢。你須知道,本神并不是能夠神念行空,化為實質(zhì)的一方正神級數(shù),只是草頭神而已。若不是那歹人對你的殺意凝聚,并且和謀財之意結成一體,本神也是無法察覺到的。換句話說,若是有人和你爭風吃醋,想要埋伏起來打你的悶棍,本神可就幫不上忙了?!?br/>
好吧,你個錢神,不愧是叫錢神,只有跟錢有關的事,你才有神通啊——李海算是明白了,反正有錢神盯著,他也就不管歹徒的事,這也好,如果他一出來就東張西望的話,那歹徒多半會警覺起來,所謂打草驚蛇,萬一對方縮回去了,可就不好辦了。
他走到路邊,開始準備打車,過往的人走來走去,他也不多看,只有在有人接近到他背包附近的時候才投以關注。這也符合他身背巨款的情況,總要小心一些,不算很特出。
不一會,有輛出租車過來,開到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停下來,有個女孩子坐在前排,在那里翻著錢包找錢。李海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自己怎么知道,來接自己的出租車是哪一輛呢?過路車那么多,旁邊等車的客人也不是一個,自己上錯了車怎么辦,或者,那特警司機不搭別的客人,只載自己的話,這看著也是個很大的破綻??!
剛想到這里,那女孩似乎是找不到零錢,和司機說了幾句之后,搖下車窗來,拿著一張百元鈔票對路邊的人嚷嚷:“哪位有零錢啊,幫忙找一下,付不了賬啦!”
李海一聽到這女孩的聲音,頓時心中一動,好耳熟啊!這好像是剛才自己在電話里聽到的,那個叫橙子的女警?
他這么有心去想,就越聽越像了。正在這時,那女孩又嚷了一遍,有意無意還看了李海兩眼。
這下李海就認定了,這就是那個叫做橙子的女警,她采取這種方式接近自己,顯然就是為了幫他指明自己應該上哪輛車,同時杜絕意外。
翻了翻錢包,從里面掏出一疊零錢來,李海走上前去,把錢遞到女孩的手里:“美女,我?guī)湍惆?,正好我也要用車?!?br/>
女孩看了他一眼,彼此換了錢,然后下車來。李海剛抓住門把手,陡然間腦海中傳來錢神的疾呼:“來了!左后方三步!”
三步!李海當即臥了個槽,這么近了你才出聲,這毛神,不,這草頭神實在不太不靠譜了!這么近的距離,指點目標什么的都是多余了,李海猛地轉過身來,就看見一個戴著太陽帽的男人正從側后方朝著自己走過來,從壓得很低的帽檐下射出兩道兇光——那真是名副其實的兇光,叫人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
形格勢禁,李海也管不了那許多了,把車門猛力一拉,拉到最大,擋在自己和對方之間,然后一個翻身,就從出租車的前蓋上躥了過去。
而就在他竄過去的那一瞬間,李海順手在自己的襯衫上摸了一把。就這一把,只有他自己能看到,金光一閃之間,那襯衫整個顏色都變得不同了。紫磨真金,光華隱隱,流轉不息,正是金剛不壞神術加持!
這一下多余不多余?一點都不多余!李海這個跟頭才翻到一半,還在車箱蓋上打滾呢,就覺得腰上好像被一顆小石子輕輕砸了一下,然后那石子就彈開到一邊去了。錢神立馬大呼小叫起來:“好犀利的暗器!這就是槍么?”
中槍了!李海心里一驚,趕緊翻到了汽車的另一邊,把頭縮了起來。這不是他膽小,要知道那悍匪是有名的爆頭哥啊,自己哪怕是穿了一件超級防彈衣,這腦袋可沒有練成金剛不壞身,怎么抵擋得了?能擋住這一槍,還是因為自己反應快,溜得快,對方來不及瞄準頭部,才給自己的腰上隨便來了一槍吧?
躲在出租車后面,李海頭也不敢抬,只聽見乒乓?guī)茁晿岉懀車黄髞y,驚叫聲響成一片,然后才有幾個人一起大喊起來:“請大家安靜,我們是警察!請大家安靜!”
沒事了?李海還沒想好到底是不是要抬頭出來看,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起來吧,沒事了。”聽著好像就是那個叫橙子的女警。
李海這才站起身,把這個叫橙子的女警上下打量了一番。由于任務的關系,這位女警穿著便裝,顯得很年輕,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還化著淡妝,臉上笑嘻嘻的,帶著一個酒窩,甜甜的樣子,一點都不像親身抓捕江洋大盜的女警,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