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浴桶內(nèi)的唐昂駒眉眼的線條已顯青年的硬氣,只有神態(tài)還有幾分少年獨有的青澀。
此刻失明的他將此事大攬自己身上,話語間也不想讓恕君繼續(xù)問責此事。
提及安順之事,唐昂駒語氣才有些高揚,側(cè)首探向恕君的方向,等待他的解答。
原本對此有所不滿的恕君也不好再責備他,看他確實關心安順之事,轉(zhuǎn)身朝外候著的弟子下了命令。
“來人,去將應州有關安順的信報都取過來?!?br/>
唐昂駒聽見恕君的話,慢慢坐穩(wěn)身子,原本輕松的臉色也有些嚴肅。
等候有關安順信報之時,幾人都顯得有些沉默,尤其是擔憂兄長的唐昂駒。
唐昂駒留心著殿前的聲音,直到聽到弟子跑進殿內(nèi)的足音,他微側(cè)身等待恕君的消息。
恕君接過弟子呈上來的圓筒,正要將那封的蜜蠟捏碎,卻發(fā)覺不對勁。
恕君將那圓筒拿到眼前,看著像是重封的蜜蠟,“這從聽潮樓送來之時,經(jīng)過誰之手。”
那弟子正抱拳等候恕君將他遣退,突然被恕君詢問,微微一愣。
“弟子并非暗堂弟子,并不知此事。”
恕君滿臉嚴肅,揮手讓那弟子退下,將手中的圓筒交給湮君,“你來瞧瞧,你手下的暗堂中可有內(nèi)鬼?!?br/>
湮君接過那圓筒,將上面的蜜蠟捏碎,放到掌心撥動,再放到鼻尖輕聞。
聞完那蜜蠟的味道,湮君眼神一變,原本僵著的雙肩放松,將圓筒內(nèi)的紙卷取出給恕君。
“這是,師長封的蜜蠟。”
恕君接過紙卷打開,只見那紙卷上只有簡短的一句話:援軍至,退敵出西雁,大勝。
就在湮君說出重封信筒之人,恕君也在紙卷的背面,發(fā)現(xiàn)被人用朱砂寫著另一句話:麒奴兒,速歸勝安。
看完這兩句的恕君將紙條交給其他幾人傳閱,自己走到唐昂駒身旁與他說明信報。
“應州有關安順的信報,師長先行翻閱過,并做了批注?!?br/>
唐昂駒聽到師長二字,后背都難免繃緊,不自覺的坐直自己的身子,輕嗯一聲。
恕君觀望唐昂駒老實許多的樣子,笑著搖搖頭,“安順大勝,待你兄長處理后事,想必便能班師回朝?!?br/>
聽到安順大勝,唐昂駒心中長舒口氣,但是還記掛著師長的批注,并未表現(xiàn)出過多的喜悅。
“師長的批注,讓你早日回到勝安,可能是勝安內(nèi)也有些不太平?!?br/>
唐昂駒聽完恕君轉(zhuǎn)述師長的批注,交代他回勝安,那么阿四的偽裝已經(jīng)被抵達勝安的師長識破。
而識破阿四偽裝的師長,在安順的信報上特地要他必須趕回勝安。
他不免想起當初那封直指朝內(nèi)內(nèi)鬼的信報,是否那人下一步要突破口便是他。
師長才要他回勝安早做打算,唐昂駒想到自己如今雙目皆盲,他的臉色漸漸變白。
“阿姐,阿姐!”
此刻的唐昂駒早沒有先前那般的穩(wěn)重,揚聲喊來音姬。
音姬手中正拿著那張信報,也看到師長的批注,現(xiàn)在被唐昂駒一喊,也知道他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