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光君,人帶來了?!?br/>
阿大朝正閉目養(yǎng)神的唐昂駒,壓低聲音,開口提醒。
唐昂駒聽到阿大的話,睜開眼瞧向被阿大一眼嚇得跟鵪鶉似的跑堂。
跑堂這般模樣反倒讓唐昂駒看的順眼一些,故而他并未開口責問阿大。
“我問什么,你便答什么,不要有所隱瞞?!?br/>
“等你盡數(shù)答完我的問,我得到我想要的答案,這些歸你?!?br/>
唐昂駒頂著在跑堂聽到話后變得極為锃亮的眼睛下的炙熱目光,屈指叩了叩桌面。
阿大看跑堂這貪婪的眼神冷哼一聲,手中拿著一包小錢袋。
他走到桌子一旁,將把那錢袋打開,將里面裝著的銀瓜子,一股腦的盡數(shù)倒在木桌上。
銀瓜子在燭光燈照得閃閃發(fā)亮,看的那跑堂的眼睛都花了。
滿桌的銀瓜子就這么直接的擺在他的面前,那跑堂簡直就要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
唐昂駒像對這樣的人早已司空見慣,便索性一次性拿出這么多銀瓜子,從這人嘴里換些線索。
他毫不在意撥動著那些銀瓜子,耳旁聽出跑堂的呼吸越發(fā)的急促,心知已到火候。
“這些就擺在這,只要你沒有半分隱瞞,盡數(shù)拿走,我決不食言?!?br/>
跑堂瞧著那一小堆銀瓜子,移都移不開眼睛,朝著唐昂駒用力點頭。
“好好好,郎君不管問什么,小的還是那句話,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銀錢在前,他早將剛剛對阿大的恐懼通通拋在腦后,也顧不上阿大有多厭惡他。
唐昂駒將手上的銀瓜子重新丟回桌上,阿大立刻上前將那些銀瓜子重新?lián)烊脲X袋。
那跑堂見阿大上手,更是將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阿大的動作,就怕他漏了幾顆。
他更是不忘言語督促阿大道:“這位護衛(wèi)大哥,你千萬仔細些,別漏了啊?!?br/>
聽到他的話,阿大極為快速的將銀瓜子一把攏入錢袋內,將袋口一扯,握在掌中。
隨后阿大朝唐昂駒一拱手,轉身退去時惡狠狠的撇了眼,拿著那錢袋子站到守門的阿二那去。
阿二看他回來,也看著他掌內鼓鼓的小荷包,避著那跑堂低聲與阿大道:“不愧是長光君的手筆?!?br/>
阿大順著他的目光垂頭看著手中的小荷包,握著荷包的手緊了緊。
“有命貪財,不知道有沒有收下。”
阿二聞言瞥了眼那跑堂,勾唇笑了笑,阿大也抿著唇角,兩人默默的守在門前,不再出聲。
那跑堂的眼睛就跟著他,就怕他跑了似得,久久不愿收回目光。
唐昂駒清喉的咳嗽兩聲,這才將那跑堂的心思重新拉回到正事上,他迫不及待地問唐昂駒。
“郎君,不知道你要問些什么?。俊?br/>
唐昂駒手指叩著桌面,“近來從安順來,往西北,東南方向走的人,很多么?”
聽到唐昂駒問到這事,那跑堂原本放在銀子上的心思反而是收回了些,表情變得嚴肅了些。
仿佛唐昂駒這一問,正好就問到點上,那跑堂嘆了口氣,十分感慨的開了口。
“郎君拿這事問我,可算是,問對人了。”
“我們這店雖然開在管道旁,這地接近邊關,偏得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