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書簽葉上的字跡能保存多久?
不久,所以盡管這片葉子被保管得很穩(wěn)妥,翻看手札的人也小心地將它放了回去,上面的鋼筆墨水已經(jīng)龜裂開了,那兩個鬼臉也只能勉強(qiáng)辨認(rèn)了。
手札的扉頁被撕掉了,兩張鬼臉和這本手札的主人是誰,蘇子曾不得而知。和所以蘇子曾看過的手札相比,這本手札的字跡很潦草,樣式看著也不對,看得出,這是個性格不拘泥的女學(xué)生寫得。至于手札的內(nèi)容,就更不尋常了。
“羅勒葉?”蘇子曾嗅了嗅那片葉子,帶著股熟悉的香草氣味,意大利面里常吃到的熟悉氣味。接下來的描述,證實(shí)了她的想法。這本無名氏的手札,很不務(wù)正業(yè),它不記載日常瑣事,也不記載校園規(guī)章,只記下了一頁又一頁的菜譜,更夸張的是,這是本“偽造”的玫瑰手札,至于原本的玫瑰手札,只怕是被夾帶出去了。
全部都是菜譜,每一種菜譜,都用了z國語和另一種語言寫下。凱利女學(xué)還真是人手一門外語,蘇子曾想著,連這么個看似作風(fēng)大大咧咧的女學(xué)生,都知道用外語記載菜譜。從面食到糕點(diǎn),無名氏全都抄了下來,顯然,她也試驗過了,因為每一頁菜譜后,都會再寫上一條評語,比方說是,一級棒,烤焦了,豬食,糖尿病人不宜等,看著字跡,并不是手札的主人所寫的,應(yīng)該是出自羅勒葉上的另外一張笑臉之手。
翻到了最后一頁時,只有一句話:“保佑我的意大利文考試一定要通過,我都整整翻譯了一整本的意大利菜譜了,邊翻邊做,害得我們短時間內(nèi)再也不想吃意大利菜了?!焙仙蠒鴷r,蘇子曾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原來無名氏的玫瑰手札,也是不得已下的產(chǎn)物,難不成那時候,凱利女學(xué)要求掌握的是意大利文,這本手札的主人很有趣,竟然想到用菜譜來學(xué)意大利語。
心中的一根弦被撥動了,這才是佩羅所說的資料吧,還有溫麥雪那一天沒頭沒尾的一句?!拔ㄓ羞@一樣是我喜歡的,”溫麥雪喜歡的是法國詩歌。才是五歲大的溫麥雪,又怎么會有恒心去學(xué)習(xí)一門枯燥的語言,除非,是她真心喜歡的。正如這本意大利文的菜譜,她蘇子曾喜歡的是什么?法國的香榭麗大街,一件件光鮮奪目的服裝珠寶,如果是那些,她是不是能全部記住。
“真得多謝謝你了,”蘇子曾像尋到了救世主般,啾了一口那本“玫瑰手札”,再將手札往書架上一推,慌忙往宿舍里跑去,她放得匆忙,書擺回書架時,書頁松開了,那片羅勒葉再次飄了出來,落下時轉(zhuǎn)了個身,兩張笑臉吻上了地面,葉子的背面主莖處是一行被忽略掉了的潦草簽名:葉緹娜,喬初。
宿舍門“砰”地被撞開了,正在換衣服的言無徐發(fā)出了聲驚叫,蘇子曾嘴里說著:“對不起,”將桌面上的幾本國外帶回來的潮流雜志都抽了出來,再揀了幾本空白筆記本,又旋風(fēng)似的跑了出去。前后,都沒仔細(xì)看正要出門約會的言無徐。
格林老師再次走進(jìn)教室時,看到還只有蘇子曾一人,剛想叫她將早上學(xué)過的功課重新說一遍,哪知蘇子曾翻開了雜志,一臉期色,“格林老師,您能幫我翻譯篇文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