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聲音在大堂里回蕩,一時間,倒讓整個大堂里吵雜的聲音靜了不少。
劉協(xié)微微挑眉,走到門前,將門推開,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正看到在他不遠處的一間廂房外,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女趴在欄桿上,一臉好奇的看著大堂中央的老者,粉雕玉琢的臉頰,修長的身段,一身素色勁裝,十分修身,雖然年齒尚幼,但眉宇之間,已經有了幾分傾城佳人的風采,更帶著一股淡淡的英氣。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看著這充滿著活力與颯爽,迥異于尋常女子的少女,劉協(xié)忍不住出口贊道。
聲音雖然不高,不過此時周圍眾人被少女的問題鎮(zhèn)住了,一時間沒了聲音,少女卻是將劉協(xié)的聲音聽了進去。
“你在說什么?”少女一臉茫然地看向劉協(xié)。
劉協(xié):“……”
“傻妹妹,這位公子,是在夸你呢。”房間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原來是蔡家姐姐?!眲f(xié)微微一怔,朝著少女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言,這里可不是見面的地方,蔡琰聰慧,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好說破,但這少女雖然天真無邪,但嘴上能不能把門兒可就不清楚了。
少女好奇的看了劉協(xié)一眼,注意力很快重新落在那說書老者身上:“老先生,你還未曾回答我的問題?!?br/> 老者心中苦笑,微微抱拳道:“這位小姐有所不知,當今陛下雖然年幼,但卻經歷坎坷,先有董卓,后有李傕、郭汜,短短數(shù)年之間,嘗遍了人情冷暖,所謂玉不琢不成器,說句大不敬的話,陛下也是人,若不經歷苦難,如何能有非凡之成就,而且老朽所說,雖有飾潤,但皆有可查,非是老朽胡加揣測而來?!?br/> “如此說來,當今陛下,算得上明君了?”少女好奇道。
“當然?!崩险唿c點頭,在這種地方,說錯了話可沒好下場。
……
廂房內,劉協(xié)好奇的看向李儒道:“文優(yōu)怎不一同出去看看?這小姑娘倒是天真率直?!?br/> “陛下可知,此女是何人?”李儒微笑道。
“既然是跟蔡翁之女在一起,當是哪位公卿之后吧?!眲f(xié)猜測道:“莫非是文優(yōu)故識?”
若是故識的話,劉協(xié)就明白李儒為何避而不見了,李儒可是已經被斬首示眾了,若在此地現(xiàn)身被人認出來,那后果可真的不是非常美妙。
“陛下其實也不陌生,此女乃溫侯呂布之女,若陛下愿意納此女為妃,那招攬溫侯,當不難?!崩钊逦⑿Φ馈?br/> 劉協(xié)詫異的看了李儒一眼,這老不修什么眼神?不說這少女如今也不過十二三歲,自己現(xiàn)在也才不到十一歲,雖說骨子里有個大叔靈魂,但身體卻是真的連毛都沒長齊,想我早死呢?
“收服呂布?”劉協(xié)跪坐在墊子上,眉頭微微皺起,雖然說是對呂布沒啥偏見,但丁原、董卓之事,多少在劉協(xié)心中,都是一根刺,他不會盲目的去相信歷史或演義,記憶中,關于呂布,也多是些回避或者恐懼的記憶,沒有太多參考價值,在見到真人之前,劉協(xié)不好妄下判斷,但要說收服呂布,雖然自己身為天子,呂布未必敢真的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且呂布之勇,不用可惜,但若用的話,委實不放心吶。
天知道哪天呂布一個不滿,背后捅他一刀。
“文優(yōu)可知呂布其人?”良久,劉協(xié)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看向李儒,在劉協(xié)身邊的眾人之中,最了解呂布的,恐怕就是李儒了。
“此人要說復雜,卻也未必?!崩钊妩c了點頭:“只是丁原、董公皆犯了其忌諱,最終招致殺身之禍?!?br/> “可否詳解?”劉協(xié)詫異道,這話他還是第一次聽到,而且李儒落得如此境地,呂布也有一份關系,此刻李儒的評價,似乎對呂布并無太多厭惡之意,這倒是讓劉協(xié)好奇起來。
“呂布生于邊地,不識教化?!崩钊逦⑿Φ溃骸暗巳擞谢⒗侵?,卻無虎狼之魄,丁原用他,卻頗為猜忌,戰(zhàn)時委以重任,卻只予主簿之職,名為親近,實則卻是令呂布如虎入囚籠?!?br/> “而董公在初時對呂布極為重視,也愿意委以重任,若能長此以往,未必不能收服其心,可惜……董公未能貫徹始終,更被美色所迷,加上王允從中挑撥,呂布此人,雖性格剛愎,但于親人,卻頗為重視,無梟雄之姿,卻也是難得丈夫,只可惜……朝堂并不適合他,若董公當初肯聽我言,將那婦人送于呂布,也未必會有殺身之禍?!?br/> 要知道,當時的董卓可是虎踞雍涼,雄視天下,在當時,無論治下人口還是軍事力量,在袁紹、袁術剛剛發(fā)跡,還未成勢的時候,那可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諸侯,不但有呂布這等天下第一武將為其爪牙,更手握劉協(xié),掌控大義,結果卻被王允用一個女人令君臣不和,最終導致身死魂滅,便是此時想起來,李儒都覺得自己輸?shù)挠行└C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