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跡的能力很特別,它認識一些路,可是管闊并不知道晉王他們和阿史那沁的現(xiàn)狀,況且要想準確地過去,就算無跡也有些乏力。
現(xiàn)在,因為他身懷北唐旗幟,騎著無跡的原因,再加上被這么多突兀輕騎追殺,和其他突圍出去的唐軍并不一樣,行了那么遠的路,也已經(jīng)很難和別人匯合了。
我將去往哪里,路在何方?
他不知道。
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騎著無跡出發(fā)了。
他們兩個都沒有怎么休息好,可是路不得不走。
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
東方欲曉,莫道君行早。
無跡是一匹很強壯的馬,經(jīng)過只有兩三個時辰的短暫恢復,傷勢稍微有些緩解,雖然它依舊餓著肚子,可是比起昨天還要好很多。
他們背對著朝陽,繼續(xù)往西而去。
背后的微光照著他們的身影,在荒野里拉出斜斜的影子,有些清淡。
事實證明,管闊所想的是對的,半個時辰之后,昨夜休息與追蹤并行,同樣有些疲憊的十名突兀騎兵出現(xiàn)在了他們之前休息過的地方。
在地上分析了片刻之后,他們確定了這是管闊停留過很久的一處,隨后根據(jù)痕跡推測出了他的去向。
他們的騎術很精湛,對馬的蹤跡也很熟悉,在管闊沒有精力,也沒有經(jīng)驗消除痕跡而不讓人發(fā)覺之下,他們對推測管闊的去路很輕松。
十名輕騎在停留了短短的片刻后,就循著蹤跡追了上去。
他們突兀人同樣有信念,他們統(tǒng)帥的命令便是帶著北唐旗幟和管闊的頭顱回去,既然如此,沒有成功之下,他們也不會回去,那是他們的原則。
無跡奔騰,身后遼闊大地迅速往后倒退,遙望過去,四面起伏的大地就像是波濤在涌。
管闊知道,這也是一場戰(zhàn)爭,其實并不一定沒有昨天那么兇險。
昨天突兀人很多,可是視死如歸的北唐人也很多,但是今天,他只有一個人,而后面有十個人。
在千軍萬馬之中,身邊有戰(zhàn)友,場面混亂,他可以轟轟烈烈地來一場,可是以他目前的實力,被十名突兀騎兵群毆,必死無疑。
這將是一場持久的追逐戰(zhàn)。
風吹起他的長發(fā),他感覺到了涼意,不禁哆嗦了一下。
他摸了摸腰畔的秦殺,秦殺鋒芒依舊,可是他的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他想到了自己的統(tǒng)帥珍威將軍,眼睛有些酸澀。
他們之間互相的見面,應該只有昨天那一次,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并不清楚珍威將軍對自己的感覺,他卻對對方一見如故。
真的,有的時候,兩個人的信任,不需要更多,只需要一個眼神,只需要我需要的時候,你就殺到了我的面前。
珍威將軍幾乎沒有考慮太多,就決定把北唐旗幟、無跡、秦殺交給管闊。
在這之前之后,他們都不認識,雖然管闊知道那個人是珍威將軍,但是他們并沒有說過話,珍威將軍更是第一次見到管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