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為將帥者,戰(zhàn)役指揮往往只占一小部分。
而其他反面,還有人才培養(yǎng)、政治宣傳、后勤管理、政治動員、營地建設(shè)、情報體系等多個維度在無時不刻影響將來戰(zhàn)爭的走勢。
而這些維度,也是頂尖軍事家和普通將領(lǐng)之間的區(qū)別所在。
尼奧斯向來知道其中道理。
畢竟如果士兵和將士之間不熟悉,那么只能向上次攻城一樣,劍走偏鋒去掌控士兵。
這種充滿不確定性的軍隊,是尼奧斯不愿看見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韓信,每次都用不熟悉的士兵取勝。
而且比起兵仙,他更想要的是武侯用兵,走的是王道路線,全力搞生產(chǎn),再努力抓練兵,輔以外交,憑借一州之地,便能硬抗獨據(jù)中原和北地的曹魏政權(quán)。
想到這里,尼奧斯抬起頭,視野展開。
巨大的校場,大風(fēng)吹過,旌旗招展,樹葉獵獵作響。
“跑?。?!”
場中一聲怒吼,剛剛還悠悠慢跑的三百人瞬間提速,開始圍著武場全力狂奔,發(fā)出一陣陣地嚎叫。
折磨人的訓(xùn)練持續(xù)到了黃昏,武士們一開始還帶著狠勁在跑,但隨著訓(xùn)練加深,銳氣也被一點點磨盡。
都不知道尼奧斯是怎么想出各種法子來折磨他們的,不僅僅是各種跑跳和撐地的動作,還有各種背著戰(zhàn)友狂奔的戲碼,就連站立都給他玩出花來。
而這一套訓(xùn)練下來,直接被特納冠以“自殺”的名號。
等練到最后一組時,基本所有人都快要癱倒在原地。
“這組結(jié)束,就讓他們回去吧,明天早上再來集合,練完身體后再練隊列?!蹦釆W斯站在臺上,輕聲說。
“呵.......哈.....”
在他身旁,特納臉紅脖子粗,叉著腰,瘋狂喘氣。
“大......大人,但你這樣......真的有用嗎?”他邊喘邊問。
濃重的口氣和唾沫星子噴出。
尼奧斯橫移半步,等他喘息平靜,目視前方,道:“對你們而言,沒用,你們的身體素質(zhì)基本已經(jīng)達(dá)到瓶頸,所以只需維持,不需提高。”
“但是為什么還要我們自......”
特納咽了下唾液,問:“那為什么還要做這種訓(xùn)練?”
尼奧斯說:“為了讓你們用身體記住,然后好教其他人?!?br/> “教其他人?”
尼奧斯點頭“嗯”了一聲:“千人和萬人的指揮是截然不同的,所以等你們祭祀大典上閱兵結(jié)束,我就會讓你們同樣的方法去練剛剛征召的士兵。
這樣等到戰(zhàn)時,我指揮你們百人,你們又按我劃的編制,去指揮底下千人,這樣就可以很好的進(jìn)行部隊調(diào)動了?!?br/> 他扭頭看著特納:“所以今天練體,明天就練理,我會教你們旗鼓、號令和軍陣?!?br/> 特納撓撓頭,沒太懂,但又不敢說。
尼奧斯不再理會。
從古至今,無論西方還是東方的軍事思想中,部隊編制都是重中之重。
比如《周禮·夏官》中所記,周代軍隊編制從小到大,伍兩卒旅師軍,其中卒而一百人,往下各級編制中的士兵列陣而起,指揮官的視野尚且可以縱覽,也能直觀地把握情況,可以臨陣指揮。
而這也是之前攻城戰(zhàn)中,尼奧斯可以策馬指揮的原因之一。
可如果士兵數(shù)量擴(kuò)大到“旅”一級,五百人的軍陣,其中兵種不一,間隔必然長短各有,那么命令的傳達(dá)就很依賴下級軍官。
以此類推,如果到了“師”和“軍”的千人萬人級別,那么整個部隊的行動就會超出指揮官的視野,所以屆時傳達(dá)軍令,便只能依靠旗幟和軍鼓來指揮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