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用早餐的時(shí)候,餐廳里熙熙攘攘,人頭攢動,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片,感覺總有些不舒服。顧安然一向不喜歡這樣擁擠的場合,不覺皺了皺眉,說:“要不我們晚點(diǎn)再來吧。”
寧正熙揉揉肚子道:“晚點(diǎn)?再晚就沒得吃啦。”他四下里看了看,輕輕拉了拉她的胳膊,說,“我看到有空位子了?!?br/> 順著他的目光,顧安然也看到了那處空位子,只好說:“那好吧?!?br/> 兩人從人群中向著那處偏僻的空位子擠過去。大概是因?yàn)樯厦孢€擺著上一波人吃剩下的餐盤,很多人不甘心替別人收拾桌子而放棄了這個(gè)位子。
寧正熙不覺撇了撇嘴:“看來‘非富即貴’的人群里也有素質(zhì)不高的呀?!?br/> 這里早餐全是自助餐。餐廳要求客人們用完餐后自己將餐盤端到指定地方放好。想不到到哪兒都有不自覺的人。
顧安然坐下來,一邊收拾一邊說:“得了吧。要不是有這種人,咱們現(xiàn)在還站著呢?!?br/> “呵,那倒也是。你倒真是挺樂觀的?!睂幷跻哺鴰兔?,很是殷勤地問,“你喜歡吃什么,我去幫你拿。”
顧安然故意打趣道:“你什么時(shí)候記起怎么吃自助餐了?”
寧正熙答得理直氣壯:“他們怎么做,我就照他們做好了。有什么難的。”
顧安然滿是贊許地點(diǎn)點(diǎn)頭:“好呀,那你幫我拿點(diǎn)三明治,再加一杯橙汁?!?br/> “就這些?”
“就這些。”
寧正熙很快端來了早餐。
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三明治,吃得又斯文又禮貌,好像教養(yǎng)很好的樣子,顧安然對他的好奇已是越來越強(qiáng)烈。
“誒,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你還記得嗎?”她突然發(fā)問。
“以前?呵!”寧正熙苦笑,“我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怎么可能記得以前是做什么的?”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卻不想那口水嗆到氣管里,嗆得他直咳嗽,咳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顧安然起身攏到他跟前幫著拍打他的背部,幫他緩解窘境。她故意湊到他耳畔打趣道:“不至于問下你的工作就把你嚇成這樣吧!”
寧正熙邊咳邊擺手:“哪有!我只是……被嗆到!”
“是嘛!”顧安然一臉壞笑,突然壓低聲音問道,“喂,你該不會是偷渡客吧?”
寧正熙擦了擦嘴,抬眼認(rèn)真地看著她,說:“小姐,我失憶了誒。你要說我是偷渡客,我也沒有辦法。不過依我看,偷渡客應(yīng)該上不了這艘船才對?!?br/> “唔~~也對?!鳖櫚踩黄擦似沧臁?br/> 正如之前孫立偉曾說過,哥斯達(dá)號上的游客,非富即貴,若真要偷渡,也登不上這艘豪華游輪。
她突然又想起了那個(gè)揭穿他“鬼把戲”的女人,于是提醒他道:“對了,之前有個(gè)自稱是你未婚妻的女人,也在這艘船上。不如我?guī)闳フ宜?。把你交給她,也算是物歸原主。”
“未婚妻?”寧正熙眼中掠過一絲驚異,卻很快又笑起來,“你昨天晚上為什么不告訴我我有個(gè)未婚妻也在船上?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呀?”
顧安然一口橙汁含在嘴里,差點(diǎn)噴出來。
她歪著腦袋指著他的額,沒好氣地說:“我真想不通你們這種人怎么可以這么大言不慚,這么自我感覺良好。我昨晚上沒跟你提這件事,是因?yàn)槟愕哪俏晃椿槠薰砉硭钏畹?,我一句話都沒說完她就跑掉了!跟你說了還不是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