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怎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容不得別人說了?”
聲音再次響起,并沒有因為曹操的怒喝而停止,而這回,就連何云也都聽得明白,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說歸說,你這人身攻擊就有點過分了!什么叫癩蛤蟆?你,你見過長得這么好看的癩蛤蟆嗎?
玩笑歸玩笑,雖然不知道對方什么來路,但說這樣的話,是認為他這個何家二公子好欺負不成?更何況,何云身邊這幾位,那也不是善茬!
當(dāng)即何云也是跟著站起了身,走到二樓的欄桿邊上,低頭往下看。第二次響起的聲音,何云也是聽得仔細,正是從樓下傳來的。
何云低頭一看,正好看到樓下大廳的幾張桌子,其中一張桌子旁邊幾名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正一臉憤憤不平地抬頭看著何云,不用說,剛剛罵何云癩蛤蟆的,肯定就是這幾位了。
敢跑到云煙樓來罵何云的,只怕來歷不小吧?何云又是扭過頭看了一眼袁紹,眼神中多出了幾分詢問的意思,要是對方來頭不小,袁紹應(yīng)該都會認得。
而袁紹見了,也是眉頭微皺,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并不認識這幾人。
倒是旁邊鮑信看了幾眼,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古怪地笑了起來,對何云說道:“這幾個都是從地方上來洛陽求仕途的寒門子弟,聽說手上有蔡大人的名帖,不過應(yīng)該算不上蔡大人的門生吧!”
鮑信說這話的時候,言語中透著輕蔑,何云聽了也是不免有些奇怪,忍不住扭過頭看了一眼鮑信。
鮑信見了,笑著解釋了一句,這才是讓何云明白過來。這幾名寒門子弟與其說是懷才不遇,倒不如說是想要走捷徑。
來到洛陽之后,每天就是拿著名帖四處拜訪朝臣名士的府邸,偏偏還要做出一副名士清流的姿態(tài)。這段時間已經(jīng)是引起了不少朝臣名士的不滿,只不過礙于名帖主人的情面,才沒有出手教訓(xùn)這幾人。
聽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不少朝臣、名士開始對這幾名書生閉門不見,估摸再鬧騰下去,這幾人在洛陽也待不下去了。
“寒門子弟?真是寒門子弟,又怎么有錢來我這云煙樓喝酒?”
何云立馬就是笑了起來,他云煙樓的酒水價錢雖然不是洛陽城最貴的,但也著實不便宜,真是寒門子弟的話,哪來這么多錢來云煙樓享受?
這個時候曹操也是忍不住笑著說道:“怎么會沒錢?這幾個混蛋打著蔡大人的名頭去拜訪名門,人家名門也是看在蔡大人的面子上,送了他們不少錢財!不過別人的本意是資助他們讀書,可他們卻是拿著這些錢天天花天酒地!真小人耳!”
相比起何云、鮑信剛剛壓低聲音的對話,曹操可是故意把聲音說得特別大,幾乎整個云煙樓都能聽得到,當(dāng)然也包括了樓下那幾名書生。
“你,你,你血口噴人!”
“我等清流,豈會連你們這點酒錢都拿不出來?”
聽得曹操的話,那幾名書生就像是狗被踩了尾巴一樣,一個個蹦起來大聲喝罵,臉上更是一片漲紅。
“我血口噴人?哈哈!本初兄!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們這幾個來洛陽第一天,第一個去的就是你們袁家吧?就是不知道,袁大人送給他們多少錢財?。俊?br/> 曹操笑了笑,扭過頭望向了袁紹,對袁紹問了一句。
袁紹也是笑了起來,點頭說道:“叔父看在蔡大人的面子,資助了他們?nèi)f錢!不過,想來叔父也不會知道他們是如此花費我們袁家的一番心意!”
袁紹一開口,樓下那幾名書生立馬就是臉色一變,他們顯然沒想到,在這里竟然還碰到了袁家子弟。而且聽對方的口氣,似乎還是袁家比較重要的嫡系子弟!
之前他們在樓下喝酒,偶然聽到何云他們在樓上的對話,知道何云竟然要與蔡家定親,心里不免有些妒忌,借著酒勁才說出了這番話。
現(xiàn)在見到有袁家子弟出現(xiàn),他們那點醉意也是一下子被嚇醒了,一個個面面相覷,哪里還敢說硬話了,下意識地就想要溜了。
“且慢!”
何云突然喊了一聲,而他這一開口,那樓下酒樓的伙計們立馬就圍了上來,把那幾名書生給攔住了。
看那些伙計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模樣,那幾名書生也是嚇得臉色蒼白,下意識地就縮成了一團,其中一個還是壯起膽子,立馬大聲喊道:“你,你們,你們想干什么?朗朗乾坤,天子腳下,難道你們還想要,還想要打人不成?”
“笑話!”
何云卻是冷笑了一聲,瞥了那幾名書生一眼,冷笑著說道:“在酒樓吃了酒,難道不要給酒錢的么?這場官司,打到哪里,我都不怕!”
何云的話說完,那一樓大廳內(nèi)也有其他一些酒客,紛紛跟著起哄,沖著那幾名書生也是指指點點,羞得那幾名書生更是連頭抬不起來?;琶男淇诶锾统隽藥状X,往桌子上一丟,這才匆匆往外跑。